他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进了厨房放下背篓,突然想起公子带了饭菜上来,看着满满一背篓的野菜,纠结的抓了抓头发,这到底要不要做啊!

目光再往外面撇过去时,看到南刻从车上拿下四个食盒,看那样子装的饭菜就不少,书和一拍脑袋,将背篓移至厨房的阴凉处保证野菜的新鲜度,今天还是不做饭了吧,主子也吃不了,他不能浪费食物!

被南刻端上桌子的食物还没有摆放好,一双筷子便急不可耐的伸了出去,速度那是一个快,风卷残云,白花花的胡子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汤汁,从厨房出来的书和捂了捂眼睛,主子这高人形象全无啊!

北邙皇宫,大殿之上的金诚丰听着下首之人的禀报,阴邪的面容上那双泛着邪气的双眸微微眯着,一手不自觉摸了摸微带胡渣的下颚,“那个老匹夫居然叛逃了,”轻呵一声,“这东玉若是内战起来,对我北邙可是有利之至啊。”

忽的话语一转,“夙相身体可是有所好转了?”夙黎的消息,他可是不敢不关注啊!

“回皇上,夙相府邸看守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到相府,只能从那每日的倒出来的药渣判断夙相的身子还是老样子,病情并无多大好转,”下首之人担心上首的帝王突然发怒,身子有些紧绷,素问东玉夙相美貌,上首之人自回来便没少过关注,他们这些身边人自然知晓是什么原因。

“没有好转?”凝眉,语气微怒,“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好转,”一挥袖站起身,“东玉的那些太医真是饭桶至极!”

如狼的目光盯着下首之人,“你去,带着北邙医术最好之人伪装成游医带去东玉,务必给朕弄清楚夙相的病情,若是不治好,”目光一沉,锐利的视线似乎带着穿透人心之意,“让他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朕!”

“是!”

月色未明,星子黯淡,独立院中的千尺看着微暗的夜空叹了口气,“风雨骤来,不可阻啊!”

“总会有晴空万丈的时候,今日不就是好天气么?”缓缓之声自身后传来,夙黎抬眼看着天幕,“师傅,您看到了什么?”脸上几分忧虑,东玉的情形他知晓的清楚,眼下只想赶快赶回去。

回头,看着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徒儿,瞪眼道:“为师能看到的,你如何看不到,”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子,感叹道:“至于那些看不到的,想必是老天不愿意我们知晓吧!”

还是院中的那把摇椅,千尺躺到上面,眯了眯眼睛,忽然道:“黎儿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话语中是无限的惆怅。

早就猜到这次回来师傅可能会说之事,眼下听到,夙黎面色浅淡,“我已有了归处,至于来处如何,与我而言并不关紧,师傅若是想说,徒儿听着便是,师傅若是不想说,自有不能说的缘由,徒儿也不勉强。”

“黎儿,你可埋怨你的生父生母?”徒弟什么性子,他这个做师傅还是知晓的,养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他问一句自己的身世来历……哎!

“若说不怨,我自己可能都不信,”凉风拂过,夙黎拢了拢身上薄衫,回看将自己养大的师傅,唇角轻扯,面色坦然,“以前会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会想他们是不是不小心将我遗失了,不是故意的,但是认识深儿之后,她的为人处世和对是非对错的判断,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六皇子这个人,小小年纪做的事情却不少,当真算是上这世间豪杰,能够护住东玉,也着实让人佩服!

“这世上规矩立久了,便成就了习惯,一旦违背了总避免不了招人指责。”

“何意?”说实话,千尺能明白这句面意思,却想不通其中深意。

“自古弱儿都是由父母抚育喂养长大,血肉亲情深厚如海,”顿了顿,“可是父母从不亏缺子女什么,给以生命抚育长大,都是恩赐,便是那天恩赐不在,做儿女的,也没有怨恨的道理。”

“生父生母给了我生命能够在这世间走一遭,便已经是大恩,他们没有护佑我长大,用世间规矩来说总是过不去,可认真想起来,倒是子女亏欠了他们,他们不养育我,我其实也没有理由去指责他们,生米恩斗米仇,不外乎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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