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海风卷着花瓣下起了漫天花雨,沈承宇身着白色的燕尾服,坐在心形的花圃中间,琴键跳跃,优美的音符从修长的手指间静静流淌,如泣如诉,海浪也伴着乐符轻轻吟唱,引来白尾黑嘴的海鸥舞步翩翩。104399
随着导演一声“咔,”音乐戛然而止,戴着工作证的人员赶忙上前收拾被海风吹乱的道具,头发花白的导演扭头跟旁边的助理说着什么,看那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是对拍摄的效果很满意。
喻骐一蹦一跳的走上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沈承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恭喜你了,承宇哥,马上就要杀青了哦!”
沈承宇笑了笑,没有说话,把脚从花圃丛中抽回,想要站起身,却不料,眼前一黑,双腿打弯,便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
“承宇哥!”周围的人一阵惊呼,手忙脚乱中纷纷涌上前来。
沈承宇感到有人扶着自己的身体靠在了钢琴旁的座椅上,呼喊的声音被海风刮散,让人听起来很不真切。
“承宇哥,你怎么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好似来自喻骐,这个小姑娘自小就爱哭。
“承宇!”甜糯的声音中满是焦虑和不安,这应该是奚雅南吧。
“快,给他拿点水!”嗯,这是经纪人孔阳。
“哎呀,这样不行啦,快去叫救护车啦!”苍老的港台腔,这是导演。
紧接着,周围一阵杂七杂八的脚步声,沈承宇费力的睁开眼,围绕着他的是一张张神色焦急的脸,他面色苍白的笑了笑,比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不用紧张。
喻骐赶忙把水递过去,让他轻抿了一口,沈承宇缓了缓神,嘴角挂着一丝无力的笑容,“我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大家不用担心。”
“承宇,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孔阳面色担忧的说道。
“你这段时间赶工太辛苦了,孔阳说的没错,你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导演边说着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心想着还好男主的部分基本拍摄完了,否则,肯定得拖上一阵子了。
“是啊,承宇哥,去看看吧,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喻骐满眼泪光的说道。
沈承宇拗不过大家的劝告,只得任凭着众人将自己扶上车,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奚雅南一脸忧虑的望着沈承宇离去的方向,猩红的指甲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襟。
“小雅姐,你不跟过去看看吗?”一旁,短发助理忍不住插话道。
奚雅南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美丽的长睫轻轻颤抖,眼波流转间神情很是复杂,片刻后,她微叹了一下,轻声道,“此时,他想见的人并不是我。”
黑色的埃尔法在笔直的公路上疾驰,喻骐一脸忧心忡忡的望着沈承宇,那原本俊逸的脸庞此时却虚弱的不成样子,一滴两滴的泪水自脸颊滑落,她心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别担心,”沈承宇轻轻握了握喻骐的手,疲倦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放心吧,很快就到医院了。”孔阳拍了拍喻骐的肩,眼神中划过几分疼惜。
沈承宇半倚着座椅,双眼渐渐有些迷离,反噬的作用就已经如此强烈,那嘉卉这七年来又是怎么渡过的?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车身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不知从哪里冒出,笔直的冲着他们撞了过来,开车的美国司机用英语大声咒骂着,他迅速调整方向盘,想赶紧甩开后面的追击,黑色面包车猛地加速,冲着车身再一次重重的撞了过去!
“嘭!”黑色的埃尔法仿佛离线的风筝,开始不住的打转,后车厢刮断了路边的围栏,整个车身由于惯性的牵引,重重的飞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沈承宇费力的从车厢中爬出,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直响,他挣扎的睁开眼,焦急的寻找着其他的人。
正午的太阳正是晃眼,沈承宇抬起头,模糊中看到不远处,黑色的面包车里下来了一行人,手中拿着棒球棍似的东西,正一步步的往他的方向走来。沈承宇心下一冷,果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冲着他来的,看来自己今天难逃一劫了!
他安静的平躺在那里,不住的喘着粗气,危险当前,他反而变得格外的冷静,他感觉自己身上并无痛处,应该是没有受什么伤,咒语反噬的效果越来越严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平静的看着那群越走越近的人,心中泛起一阵无言的悲伤。
“嘉卉,我怕是回不去了,”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一阵尖锐的警鸣声募地传来,沈承宇再次费费力的睁开了眼,小路的尽头,一束红蓝交织的光芒跃入眼帘,让他心中即将熄灭的灯塔,再次燃起了希望之光。
“妈的,怎么会有警察?!”一个浓郁的南方口音。
“呸,算这小子命大,走,赶紧撤!”
“少爷追究起来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保命要紧!”
一片嘈杂之中,沈承宇听到了脚步渐去渐远的声音,他看着头顶上碧蓝的天空,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一阵倦意袭来,终是慢慢的阖上了眼……
“啪”一个青花瓷釉打碎在地上,嘉卉攥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指上渐渐渗出一道血痕,她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施行血咒后,她和沈承宇便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灵相通,难道是承宇……
嘉卉心下一沉,赶紧转身去拿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打。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怎么回事儿?三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嘉卉心中不安愈盛,正当她准备拨通丁攸宁的电话时,门铃响了起来。
嘉卉皱了皱眉,从猫眼望出去,此时站在门外的,正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她低头咬了咬唇,默不作声。
片刻后,门外的人没有得到答复,再一次摁响了门铃,还装模作样的咳嗽道,“喂,物业吗?我朋友家的门锁坏了,你过来看看吧……嗯,门牌号是……”
门“咣”的一声打开了,嘉卉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你东西丢我那儿了,我给你送过来。”陆离讨好的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标有dr的淡紫色包装盒,打开,一条价值不菲的蓝钻项链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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