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因为常年征战在外。
总是固定在某几处地方。
她的军帐几乎是固定的。
一则方便照顾伤员二则方便采药。
我在闲暇之时,会将她军帐后面的荒草拔掉。
从山上采下来的百里香,鼠尾草,星星翠,月月红的种子。
还有那些野生的蒲公英。
等到来年春天,她营帐后面应该就和我们漠河冰圈一样美了。
我与她几乎不怎么说话,一杯清茶,相视一笑。
或许在这种战乱年代儿女,都有这种心情吧。
国家不安,哪里有心去谈儿女私情。
她出身皇族,又如何能抛弃国家而不顾呢。
我看着每日抬起抬出的那些伤兵。
他们有的医好了,再次上了战场,有的无法医好,留下下残疾,从此告别沙场,或回乡或去了别处。
从来没有那么憎恨过战争。
而我却不知道,这场漫无边际的战争,起因便是沈氏皇权的bn。
而做为一国公主的她,自然是知晓的。
但使命所在,纵是沈氏一族有千般不是,她也不可能于危难之上抛弃自己的母族。
我亲眼看着她送走了自己的至亲之人。
那些死于沙场之上的皇子,亲王,或许当他们在享乐,在bn,在欺压民众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如果有一天,发了生bn自己也会被统治的百姓杀死吧。
以至于以这一生里的最后时刻,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那些不甘终随着浑身的鲜血流尽,化为尘土。
所有的人都会死,都会受伤
有一次,敌人偷袭到了这里。
或许是因为谁走漏了风声,把大晋国公主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
敌人派来了最精锐的部队。
而这里本就是伤兵营,不论是防守还是抵抗都太弱了。
沈璧君受了伤,我拼死拖住了那些人,给了她时机,让她带着几个重要的将领闯了出去。
而我也凭借着自己的这种愈合能力,在敌人的强攻之下,活了下来。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场突围竟成为了日后那一场阴谋的导火索。
因为有人,看到了我的不死之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山派现任的掌门。
这个人正是当年把我二姐带走的那位老道士的得意弟子。
当然,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情了。
或许是他看到我能在重伤之下冲出重围,又或许是看到了那些刀剑伤到了要害而于我而言,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时,那一个阴毒的筹谋便已在他那肮脏的大脑里行成了
也许是看到我完好无损的冲出了敌军精锐的重围,身上血迹斑斑却没有死。
我从其他人眼中并没有看到惊喜,或是欢迎的意思。
除了沈璧君。
或许在他们看到,那样一种绝境之下,还能活着走出来的人。
要么你有盖世的武功,要么你就是敌军的细作。
很显然,那时的我太过弱小。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医。
连职位都是勉强给的军医。
又谁会相信你会活着出来呢。
肯定是细作吧,又或者是被策反的奸细。
于是我很悲催的刚刚从一个鬼门关前走了出来,又被我刚刚救下的人送到了另一个鬼门关前。
我看着那些昔日的战友,同袍,以一种厌恶鄙薄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那些我拼死拖出敌人,为他们赢得生机的大晋将领,拿着火把和烙铁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沈璧君满眼通红声嘶力竭的喊着我不是奸细。
我听着旷野里的寒风阵阵,星火点点,四处哀嚎遍野。
手脚被绑的疼痛让我无法伸展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我竟然再次感受到了那日血色夕阳下的那种孤独绝望。
从未有那一刻让我想回家,回到漠河冰圈。
我想回家。
这是在我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那些灼热的烙铁,烧的通红,狠狠的印在我的皮肤之上。
我嗅到了焦臭的味道,仿佛有一根烧红的bs在我身体里钻进钻出一般。
那时,我忽然很羡慕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
从没有那一刻,我觉得活着是如此之痛苦的。
他们用尽了刑讯的手法,在我身上实践。
第二天都会惊喜的发现我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的长回来。
只是那种蚀骨剥心的痛楚却是生生受下来的,成为我以后人生里的噩梦。
到第五天的时候。
也许那些审讯的人也累了。
因为我实在无话可说,为什么我能从敌军中活着出来。
我没有背叛国家,没有背叛军队,更没有背叛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公主殿下
但那时这支军队已经被晋国的另一位皇子接管了。
我找不到沈璧君了。
或许,她因为替我求情被软禁了?
到了第十天,我从被吊着的木架上醒来。
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之声。
战马喑哑,刀戟风沙,铁血狼烟
呵,多么熟悉而又悲壮的战歌。
敌人的军队打进来了。
我抬头,看着远处蒸腾而起的云烟和战火,在初春的风里,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竟然觉得心里很舒服。
呲
一脸上一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我看着身边的一个与我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被黑衣人砍死。
但那黑衣人看到我浑身的血迹,衣衫褴褛早已掩盖了那身兵服。
他或许认为我真的是被抓的俘虏。
黑衣人一把割断了我的绳索。
告诉我说,他们偷袭了大晋国的军队,这后方的粮草已被他们烧尽了。
他如果自己能走的话,到后山那边去集合。
说完,他跳了出去,举刀砍杀着四处逃窜的官兵。
我试着站起身来。
竟然发现自己的腿还没有彻底的废掉。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
发现这地方我并不熟悉,不是我们经常驻扎的地方。
而大晋的这一支后备军,早已被敌军的突袭搞的措手不及。
甚至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一把抓过一个正打算逃命的晋兵,“公主在哪,公主在哪?”
那士兵见我浑身是血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指了指身后的某个营帐。
狼奔鼠窜的离开。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挨个营帐里找她。
她虽是军医但身手不错,应该足以自保。
我这样想着。
滔天的喊杀之声,让我再无也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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