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真不知道!”夏雪无奈的叹了叹气,想想好好的一个早晨就无缘无故被薛瑾搞砸,心里的怒火还不知向谁发泄呢?只想听完电话再缩进被子里安适的睡一下懒觉。

薛瑾吐吐舌头,真是扫兴,于是对着电话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昨晚真遇见了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而那人就是老大,我昨晚开车不小心撞上他了,可是你猜怎么着,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你说这事情蹊不蹊跷?”

“什么”祁辰?是他?夏雪想也没想的继续问,“那他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啊?”

“你还很关心他哦!不是说不想再见了吗?”薛瑾臭屁的说道,要他相信夏雪的心理没有一丁点老大的位置,那是绝不可能的,就以她现在急切关心他的程度看来,不就正好说明一切。

“怎样?我关心一下不行吗?既然是你开车撞到他,理应是关心一下比较正常,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夏雪在一头气急而笑,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连这样也可以遇见,只不过幸好是薛瑾,要是她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只是轻微的擦伤,伤势不算太重,我要送他去医院可他执意不肯还是一个人离开了,你说我要不要打听一下,顺便问问看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眨眼间的功夫不记得我了?你说是不是太奇怪了?”

这个问题,只有夏雪心里清楚,他失忆了,怎么会记得薛瑾,连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忘了,还会庆幸的记住其中一个人吗?也为了不让他的世界因为她太过痛苦,她还是在两个月前默默离开,没跟任何人说,一个人搬到了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段租了一个位置较僻静的简易房,在附近一家报社也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一个人孤独的过着日子,直到一个月前薛瑾经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她的住所才得知她的行踪。

原以为只要远离他的生活,她就可以无所顾虑的继续过着以前平淡乏味,却也乐在其中的生活,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只想远远地看着,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是在两个月前她的心对他已渐渐有些动摇,曾试图原谅他,接受他,却不想因为那次的意外却再也说不出口,而再次等待她的,却是他无情而又冷漠的言语,他早已把她从他的世界里驱逐出去了。

也许是在那一次她才得知,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他,她在他的病床上告白过,也期待着他睁开眼睛对她说,“我也爱你”等等之类的话,又或是即便不说,只要他的心里明白她的心意,她在这四年的时间从来没忘记过他,只是骨子里的傲气和一时的气愤冲昏了理智,逼得她不得不去勉强自己去恨一个她爱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再也无法知道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老大在你不在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雪眉心紧蹙,眼底闪过淡淡的忧伤,如果他知道了是不是又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怎么了?”薛瑾有些不安的说道,是不是真的和他预期中猜测的一样?

“你的老大他已经失、忆、了!”夏雪一字一句的叙述,眼眶早已被一滴晶莹的物体遮住了视线,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跟他说这些,可是在说道有关祁辰的事时,她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自责,要不为了救她,他根本就不会出车祸失忆,更不会像变了一个人,这一切都跟她有关。

薛瑾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祁辰会为了救夏雪被车撞,然后失忆,为什么这段期间他都不在他身边,他是祁辰最重视的左右手,只因为夏雪他们开始反目成仇,可是骨子里他还是把他当成老大来看待的,却不想这个男人,在他还没有对他说声抱歉的时候却已经

“因为不想让他的世界因为我而变得不堪,不想让他更加痛苦的生活下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他失忆了,这两个月我的心里也不好过,因为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他,所以只能离开他,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要他过得很好我的心里就会舒服点,我再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这样不懂的去爱一个人的女人为我付出一切,所以我可笑的选择逃避,你说我这样的一个人还配得上他么?直到那天我竟然才发现,原来的我竟是那么一个残忍的人,狠狠伤害他的心后,竟然也毫不负责的逃开他,让他在整整四年的时间里不断找寻我,只为了向我解释那个误会,我却也毫不相信他,你说我是不是丧心病狂,当真应该失忆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夏雪一口气将话说完,眼泪却也毫不自知的掉了下来,她的手抓着电话筒,声音也变得极为哽咽,胸口像被利器狠狠铲开一道口子,痛的一阵阵憋气。

“这不是你的错,雪儿,不要太过自责了,相信我,老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瑾很想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很多时候他都想像男朋友一样在她失意流泪的时候尽情抱着她给他所有温暖和宽厚的胸膛依靠,想像男朋友一样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予她鼓励和希望。

可是他这才发现他在她身边竟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的、守在一旁,即便心中再不是滋味也还是只能无声无息的,默默的看着她难过,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一个大男人站在她身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看着她痛苦,这样的滋味真的让他的心里好郁闷,好悲伤。

“原来一直是我太笨,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好,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到他身边?”

夏雪抽泣了几声,单薄的身子愈发的颤抖着,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她愿意用她这一生弥补他的损失,如果他们不再相见,是不是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就像人这一辈子,必定要错过很多东西,她的初恋、她的爱情,甚至她恨过怨过,最后也最对不起的,也是他,至始至终他一直住在她的心里没有变过,她爱他却也恨他的残忍,到最后,命运却和他们都开了一个很残酷的玩笑,他最后还是遗忘了她,如果这对于曾经的她也许莫过于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预期中的开心,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导致的,即便恨能取代一切,甚至如果那个男人消失她心中的怨恨才会渐渐退却,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如果他死了,那么她的心也会随之死亡。

“你有,你知道老大他从不曾忘记你,如果你走了他恢复了记忆你以为他会得到他应有的幸福吗?他会比现在痛上十万百万倍,所以你一定要留下来,答应我。”

“再说吧,如果可以,我愿意离开他远远地,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车窗内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车窗被缓缓的推开,祁辰迷茫的望着窗外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居民楼,每天大清早他都在这里守着,直到看到对面楼里下来的女人后才关上车窗驾驶着车离去,这样的情境记不清多少次了,而每次一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都会难过得要命,腹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他痛苦的吸气,夹在手里的烟蒂猛然丢开,砸在了驼色的座椅上,顿时座椅上方被烟蒂烙上了一条难看的印痕。

目光留意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款款下楼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祁辰立刻关上车窗,那个身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因为却让近在咫尺的他无法触及的到,薛瑾在一旁站着,而他却只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夏雪朝他微微笑了笑,薛瑾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向前方走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两人,他的头突像炸开一样,仿佛有无数双手死死抵住他的大脑,他的心鹜地一紧,胃部的烧灼感愈发强烈,伴随着突发的头痛,他的一只手艰难的摸向一侧的药瓶,冷汗渗了出来,他用手抵住座椅,另一只手攀向那瓶小小的药瓶,药瓶好不容易被他握住,他费力的旋开瓶口,打算倒出两片药来时,而又一阵剧烈的痉挛,他的手颤抖着一松,药亦七零八落的打翻在地,他下意识去捡,而翻搅着的剧痛又逼迫他不得不瘫坐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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