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途中,杨曼的脑海里迅速地计算了她的三张银行卡中的余额。
“三百三十万,还差四百七十万!妈的,要是不打点那些没用的混蛋的话,哪能差这么多呢?不行,得让林文海帮我想办法凑钱!”
杨曼想到这里,立即给丈夫打了电话。林文海很快接了电话。
“喂,你给我听着,思孝的事有转机了!人家开价八百万。只要咱们拿出这笔钱,并且按照他们的指示上诉,咱们儿子就能免除死刑了!你那里有多少钱,全都转到一张卡上,然后拿给我!”杨曼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到。
“什么,八百万?他们干脆抢劫好了!”林文海抱怨到。
“废什么话?赶紧准备钱去吧!”杨曼吼到。
“可是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呢?”林文海抱怨到。
“你那儿有多少钱?”杨曼问到。
“嗯五十多万吧!”林文海想了想回答到。
“我记得你手里原来不是有一百来万吗,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妈的!是不是又给哪个贱人花掉了?林文海,我看你早晚都得死在那些贱货的床上!反正我不管,你他妈的想办法给我凑到一百万!要是救儿子的行动在你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我一定杀了你!”杨曼连吼带骂地说到。话音未落,她便挂断电话。
杨曼没有咒骂丈夫的时间,她满脑子都是筹备钱的事。
“还差四百二十万!还差四百二十万!从谁手里能借出这么多钱呢?王德生?李笠?李玉生?对,我这就去找他们!我们平时一起跳舞,一起打牌,一起共享晚宴。我们是朋友,他们一定会帮我度过难关的!一定会的!他们都是有钱人,一两百万对他们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对了,还有震廷,还有周总,他们都会借我钱的,我一定要去找他们!对,去找他们,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好人!”
“可我应该先去找谁呢?王德生?不,应该先找李玉生!可李玉生经常蛊惑林文海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他就这点可恶!应该去找震廷,他平时待思孝就像亲儿子,现在思孝有事,他不可能不管的!可是震廷手头好像没有那么多钱,我还得多找一个人!对,我差点忘了,我刚刚还想起过他呢!这里离公司近,我这就去公司找他!”
想到这里,她立刻给周作虎打了电话。过了很久,周作虎才接听电话。电话里一片嘈杂,杨曼听得很模糊。
“喂,杨曼吗?我新加坡!要是什么别找我,直接秘书可以了!”电话里传来了周作虎断断续续的声音。
“周总,您能听清我说话吗?我想找您借一笔钱!”杨曼提高声音说到。
“什么?我听不清!你大点儿声!”周作虎提高嗓门问到。
“我说我想管您借钱!”杨曼大声说到。
“我听不清!有事我秘书吧!我新加坡,不能回去!好了,我有事,先挂了吧!”说着,周作虎挂断电话。
杨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又接连给周作虎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直无人接听。杨曼感到一阵失望。她决定去阳光牛排餐厅去找魏震廷。
她提前给魏震廷打电话并约好在牛排餐厅见面。杨曼很快便赶到餐厅见面。而魏震廷却迟迟没有到来。她又打电话催促,半个小时后,魏震廷才出现在餐厅门口。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杨曼抱怨到。
魏震廷看了看手表若无其事地说到:“哦,既然这样,那就留下来吃晚饭吧!再有半个小时就该吃晚饭了!”他微笑着看了看杨曼,补充到,“其实我是想请你吃晚饭的!”
“我才没心情吃晚饭呢!震廷,你坐下,我跟你说点正事儿!”杨曼说到。
“咱们两个干什么都是正事儿,你说吧!”魏震廷嬉皮笑脸地说到。
“去你妈的!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儿呢!”杨曼说到。她皱起了眉头。
“说吧,姑奶奶,我都照你的意思办就是了!”魏震廷笑着说到。
杨曼看着魏震廷的表情,心里凉了半截。她问到:“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魏震廷瞥了杨曼一眼,然后半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说到:“你不是来找我吃饭的吗?”
“放屁!”杨曼站起身来指着魏震廷说到,“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装什么糊涂了?你说!”魏震廷拉下脸来问到。
“难道你不知道思孝的事吗?难道你就没有听到半点儿关于思孝被判死刑的消息?亏他认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干爹!”杨曼质问到。
“哦,你是指思孝的事呀。其实,提起思孝,我还真有句话想提醒你,你和老林对思孝的管教真是太随意了!你们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乱来。你看,这不就出问题了吗?”魏震廷一副埋怨的神气说到。
“魏震廷,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帮忙的,不是听你说教的!你就痛痛快快地告诉我,这个忙你帮不帮吧?”杨曼怒气冲冲地问到。
“你看,你始终都是这副倔脾气!思孝是你儿子,你没管好还怨我吗?”魏震廷慢条斯理地说到。说完,他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
杨曼跌坐了下来,她噙着泪问到:“你的意思是不想帮忙,对吗?”
魏震廷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杨曼起身问到:“这么多年,我们算什么?”她的脸上充满无奈。
“小曼,咱们都是成年人了,那种事情就算不说也应该心知肚明!毕竟当初咱们都是自愿的嘛!”魏震廷说到。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你的话还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吗?”杨曼喊到。她身体一晃,瘫软在椅子上。她说到,“看来你压根儿就没想管思孝的事,要不这半年多你也不会连个面儿都不露的!”
魏震廷往前拉了拉椅子,他将身子凑向杨曼,压低声音说到:“我也有我的苦衷!小曼,你也知道,我不像那些老板那样有钱。思孝现在就是一个无底洞,恐怕把我所有的钱都扔进去也听不到响声!小曼,我真的无能为力的!你可要理解我的苦衷呀!”
“苦衷,苦衷,比起我儿子的命,你的苦衷更重要吗?”杨曼冷笑着说到。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失望透顶。
“我声明,我可不是见死不救呀!我是能力有限,这和见死不救是两码事!你可不要曲解我呀!”魏震廷一副无辜的表情说到。
“我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杨曼流着泪问到。
“这么多年,你不也一直享受着快乐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质问我呢?”魏震廷摊着手说到。
杨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接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她起身说到:“好,我明白了!我一直看不起林文海的那些女人,原来我连她们都不如!想想真是好笑!”说着,她愤怒地将面前的一杯橙汁摔到地上。她哭着跑出门去。
魏震廷摊着手笑了笑,然后大声地喊来服务员打扫。他拿起面前的西瓜汁,神情悠闲地喝了起来。
杨曼上了车后,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她发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她不知该去哪里,只知道离牛排餐厅越远越好。她开了好远,已经到了郊区。她把车停在路边,也没熄火,只是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这是她今天到目前为止遭受到的最大的打击了。她悔恨当初识错了人。她回想起过去,突然觉得恶心。她哭了很久,直到连半滴眼泪都无法落下。她发誓,既然她已经伤心过了,就不会再为这种事流泪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救儿子重要,她的所有心思又重新回到儿子身上。
她决定去找李笠。她想,李笠是钱庄老板,几百万对他来讲本就九牛一毛。她可以从他那里借到钱的,只要她肯开口。即便情况糟糕,李笠设定很高的利息,那也会比别人优惠不少的。她的目的就是借到钱。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筹备到剩余的钱。她给李笠打了电话。他们约在李笠的海边别墅见面。她擦干泪痕,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
晚上七点,杨曼来到李笠的海边别墅。进了客厅,李笠正在和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打麻将。李笠身后坐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牌局,他似乎正在学习一种高深莫测的技能。当杨曼进入客厅的时候,并没人理会她。李笠向杨曼瞟了一眼,继续打牌其他四人中,那个年轻人两个眼珠在杨曼身上转了一圈儿后,又回到牌局而其他的三个中年人,只有一个发现了杨曼,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后又迅速低头看牌。杨曼坐在沙发上等待。几分钟后,李笠推倒自己的牌后站起身来。他让身后的年轻人替他打几圈。年轻人推辞两句后又欣然地坐到了李笠的位置上。李笠朝杨曼笑了笑,同时指了指楼上,然后向楼梯走去。杨曼忙拿着包起身跟了上去。
“房间里有点儿乱,你随便坐就好了!”进了二楼的一个摆满了书的房间后,李笠对杨曼说到。
杨曼在一个方形的实木办公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要喝什么?咖啡,茶还是红酒?”李笠拿着一个玻璃杯问到。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的!”杨曼忙说到。
“一边喝东西一边聊天,心情会更加畅快!哦,对了,最近的舞会上怎么也见不到你了呢?”李笠一边倒咖啡一边斜眼看着杨曼说到。
“思孝被判了刑,我哪里还有心思跳舞呢!”杨曼哀愁着说到。
“哦,令公子的事怎么样了?”李笠问到。他端着咖啡走到杨曼面前,然后将咖啡放在杨曼的右手边。
“情况很糟糕!这些日子,愁的我都生出了很多白头发!”杨曼委屈着说到。
“怎么令郎的事还没处理好吗?我怎么听说令郎早就被放出来了呢?”李笠瞟了杨曼一眼,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问到。
“如果真放出来了,我也不至于如此愁眉苦脸了!这半年里,我天天为了儿子的事到处求情!饭也没少请,钱也没少花,可到头来还是得到好结果!”杨曼抱怨着说到。她想开口借钱,可李笠的那种眼神又让她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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