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谁料到姐那时候竟然发现怀了你,怕别人知道这件事,姐便离开了苏家,去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由于要为生计奔波,姐劳累了一生的病痛,生下你之后不久变离开了人世……”

刘妈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心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傅奕寒身边的夏栀更是伤心欲绝,她没想到父母的爱情竟然这么凄惨。

“姐临走前让我去找了你爸爸来,把你托付给他,但是却让你爸爸保证不能公开你的身份,因为姐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她宁愿你生活过得凄凉一些,也不愿你被人诟病,姐走后,我便跟着你爸爸去了夏宅照顾你,你爸爸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亲生女儿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如今两人终于有机会在地下团聚了……”

刘妈说完这些话之后似乎更加苍老了,眼神和相貌似乎眨眼之间尽显老态。

“奶奶,谢谢您!”夏栀起身跪坐在刘妈身边,脑袋轻轻的枕在她的腿边。

刘妈心疼的抚摸着夏栀的头,笑意莹然,缓缓说道:“别担心我,奶奶身体好着呢,等你和傅先生生了娃娃,奶奶还可以给你带几个!”

夏栀听刘妈这么调侃,脸颊飞上一层红晕,刚才的伤感也消失不少。

她很替当年的母亲感到悲哀,同时也为爸爸的离世感到惋惜,但这一切都是更改不了的结局,她若继续沉浸其中,带给她的只会是无穷的落寞。

如今,她生活得很好,爸爸妈妈或许也能相聚在一起,对她来说已经满足了。

“刘妈,那栀儿的妈妈和我妈又有什么关系?”傅奕寒一直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刘妈说的那句话,她说他和夏栀是早就定好的姻缘。

“姐和孟姐是多年的闺中密友,苏家在江南也算得上大门大户,姐又非常喜欢孟家的首饰,所以两人偶然相识之后就成了好友,虽然两家的距离很远,但是你们的妈妈都是才女,经常书信往来,她们甚至相约给以后的孩子订了娃娃亲……”说道这里刘妈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后来,孟姐嫁了人,两人就联系少了,姐去了之后,我来了夏家,栀的时候有一次跟沈明慧一起去过几次傅家,见到了孟姐,但是碍于身份我并没有说明,栀五岁的时候从傅家回来手里捧着个项链跟我说孟姐给你们订了婚约,我就觉得你们两人真是有缘,到现在虽然过程波折,但是还是走到了一起……”刘妈欣慰的点点头,慈爱的看着两人。

傅奕寒忍不住揉了揉夏栀的头发,满心满眼的宠溺。

他上辈子一定做了拯救地球的好事,这辈子也在一次次错过中还能来到她身边。

夏栀觉得她上辈子一定做了拯救宇宙的好事,才能在分别多年后再次相聚,才能现在如此的幸福。

“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儿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感伤,毕竟人都有去的一天,只要你们现在能过得好好的,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会感到欣慰。”刘妈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秘密,觉得满心的轻松。

“不知道傅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娶栀啊?”刘妈问。

“奶奶可以叫我奕寒,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只是婚礼我打算在明年的春天举行。”傅奕寒改变了对刘妈的称呼。

得知他们老一辈的关系后,刘妈也算得上目前在世和他关系密切的老人了,称她一声奶奶并不为过。

当初一直称呼她为刘妈不过是因为他并不了解事情的实情,他也并不喜和外人太过亲近。

“好好,奕寒是个好孩子,我现在就盼着趁自己身体硬朗,能多照顾你们几年,到时候再生了娃娃,奶奶还能帮忙照看!”

刘妈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年近六旬有子女也能享受着天伦之乐。

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她被卖到苏家,开始照料刚出生的大姐,大姐并没有因为她是个佣人就对她不好,反而对她一直很照顾。

就算离开了苏家,姐也没有让她出去做工,而是靠着她的厨艺挣钱养着两人,现在两个孩子对她更是照顾有加,虽然她一生没有结婚没有再回到家乡,她却觉得无怨无悔。

夏栀脸颊更红了,甚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刘妈,娇笑着。

“不用办什么婚礼的,奕寒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夏栀声说道。

“这些你不用操心,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傅奕寒带着幸福的笑意,宠溺的说道。

“好好,这些就交给你们自己决定,我老太婆就等着给你们带宝宝了!”

“奶奶……”夏栀撒娇道。

“奶奶放心,很快!”傅奕寒嘴角微勾,笃定说道。

随后刘妈去了餐厅,准备午饭。

傅奕寒带着夏栀去了书房。

“余老和郑老让我写两幅字,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写吧,明天我打算正式去夏氏上班,以后可能就没有太多时间了。”夏栀铺好宣纸,开始研磨。

傅奕寒坐在一旁,满含柔情的看着专心致志的女人,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

研好磨,夏栀提起毛笔,略微思索一番,开始落笔。

漆黑的浓墨在白色的宣纸上蜿蜒,夏栀握着细毛笔手腕翻飞,笔力苍穹遒劲,半晌过后,一首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气磅礴的出现在宣纸上。

傅奕寒在一旁看的专心,在不知夏栀的身份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巧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写出如此恢弘的书法。

现在近看她静心写字,若不是他真正的看到,他仍旧不会信这幅字会出自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之手。

当初签订三年的契约的时候,看她签的名字是娟秀楷,他只觉得她的字写的很漂亮,却没想到竟不止漂亮,更是气势恢宏。

随后,傅奕寒把那张写完的纸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再换上一张宣纸。

夏栀提笔,写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

“你喜欢苏轼?”傅奕寒问。

夏栀点点头,“嗯,写这两首也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这两首词送给两位老者更合适一些。”

傅奕寒默然,的确如此,她连内容都要贴合人的身份,看来心思真的是非常细腻。

傅奕寒:“你的字?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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