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不知是哪里生了乱子,大半个皇城灯火忽而通明。

又须臾,便引得四方震动。

一时宫中各主,甚至宫外不少臣子都从睡梦惊醒,无不是心生忐忑,忙匆匆派人前去探听。

直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大多才摸到了点风声

据说,是太子萧靖衍连夜带上暗卫私闯慎刑司,劫走了一个女囚!

……荒唐到令人难以置信。

然,到了五更天,上朝时分。

众臣面见帝王,却发现其面色青白,确有隐怒,又闻云家父子称病未到,登时心下都犯了嘀咕。

难道……那消息是真的?

念头一转,殿下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但饶是如此,向来习惯挑刺的天子也只沉默坐在龙座,目光漂浮,未置一词。

不多时,一场君臣皆是心不在焉的早朝终于过去。

臣子们各有思量,忙三两结伴离宫,私下商讨去了。

而退朝的帝王返回了养心殿,同时唤人召来两个儿子

“孽畜!还不给朕跪下!!!”

少顷,天子的暴喝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情形几乎与昨日晨间无异。

只不过是换了个场景,跪在殿下的皇子多了一位。

但这一回。

原本还能勉强稳住的帝王却气得再也无法端坐,只能巍巍颤颤地站着,抖着手指着跪得稍前的那个俊朗男子,混浊的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老三犯浑也就算了!你呢!你是太子,是储君,同样是天下的表率”

闻言,后头的萧靖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怨毒。

而被劈头训斥的萧靖衍张了张口,正欲辩解……

却见气狠了的天子手一挥,厉声道。

“来人!把那贱婢给朕押来!”

话音才落,殿后早已待命的几个粗使嬷嬷便已应声而出,将被扣住苏兮兮推到了殿下。

“啊”

本已擦伤的膝盖被强硬地按在了地上。

苏兮兮不禁痛呼出声,颤抖地行了个拜礼后,眼圈已红了大半。

泪珠滚落,她目光暗移,似是本能地望向了一旁的情人,姿态极尽柔婉。

却忘了经过一日磋磨,此时已是形容狼狈、衣衫凌乱。

根本显不出往日的美态。

反倒似有几分疯婆子之感。

猛然对上一张“土脸”的萧靖衍也不由略微一僵。

但不过一瞬,其脸上溢出的关怀之情便盖过了这点异样。

接收到情人安抚目光的苏兮兮心下顿安,一咬唇,这才牵起了个故作坚强的笑……

“混账!!!”

瞥见两人这番眉眼官司的老皇帝却是恨得再次叫骂出声,顿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才瞪视着萧靖衍道。

“朕最后问你一句,你与这贱婢当真有私?”

话到这儿,是质问,却也暗含开脱。

毕竟萧靖衍为苏兮兮都闹出了私闯慎刑司一事,怎么可能没有私情?

甚至昨夜,当闻风赶去慎刑司“平乱”一众侍卫推开门时,两人正抱在一起……

但现下,帝王依旧如此发问,不过是想给儿子一个掩饰的机会罢了。

只要后者开口否认,那么……

一切都会被压下。

与苏兮兮私通的依旧会是“不成大器”的容王,而非一贯贤德的太子。

萧靖衍自然也明白这层深意。

可……

想到苏兮兮的无助,想到两人间深情厚谊,想到……那处唤作空间的神异福地。

他又怎么舍得抛开苏兮兮?

即使只是口头上的舍弃……

可万一她伤了心,逃入空间后离开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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