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自作多情的,可我就没见过许公子这般自作多情的!”宋凉月朝后头退了两步,含笑道:“许公子为什么不说,是我不想让我们宋家任何一个人跟你扯上关系呢?就算是我不喜欢的姐姐!”

这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许慕原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他的自尊心,叫他这时候说不出什么来。

宋凉月只觉得解气,很解气,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只是胡嬷嬷却觉得有些不妥当,“姑娘,看这位许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是一般人,若是惹恼了他,他闹到老爷跟前去……”

“放心,他不会的!”上一世,宋凉月和许慕原成亲五年,对许慕原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谁会四处宣扬呢?”特别是对许慕原这样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胡嬷嬷犹豫了会,问道:“姑娘可是晓得这位许公子的身份?”

她总觉得,姑娘看向许公子的目光之中有些不一般,而且她跟着姑娘这么多年,姑娘虽傲气,但从未对一个陌生人说话这般难听!

宋凉月点点头,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爹爹叫我称呼许公子为原表哥,可宋家的那些表哥我都认得,而且这位原表哥是从京城来的,咱们宋家在京城根基甚浅,哪里会有什么亲戚?所以这表哥要么是大伯母的亲戚,要么就是宁王那边的亲戚了,而且我曾听人说,京城中的安平候乃是姓许……”

她是不想骗人的,可若是真相说出来了,只会叫旁人把她当成妖怪!

“姑娘的意思是说,这位许公子乃是安平侯府的少爷?”胡嬷嬷吓了一大跳,惊愕道:“安平侯府的夫人可是瑞华长公主,那瑞华长公主乃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这身份,可是无比尊贵了。

说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这样矜贵的人,怎么隐姓埋名住到咱们宋府来呢?而且,这马上要过年了,许公子一副不赶着回京城的样子……”连她都察觉起不对劲来了。

宋凉月轻声道:“我也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晓得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爹爹留他在了府中,所以我才叫嬷嬷派人守着客房那边的动静,吩咐下去,不要松懈,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着珠儿跌跌撞撞跑过来了,“姑娘,姑娘,不好了,花婆子要寻死!”

这位花婆子,正是宋安安插在听雨轩小厨房中的人。

宋凉月看向胡嬷嬷,胡嬷嬷低声说道:“方才奴婢已经按照姑娘的意思去做了,将奴婢平日戴的一块玉丢在了花婆子的柜子里,后来说是奴婢的玉佩丢了,命人搜查一番,这花婆子自然逃不掉了。”

她可是记得姑娘吩咐的,只要将花婆子赶出去就行了,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宋凉月点点头,带着胡嬷嬷等人来到听雨轩耳房,隔得老远,就听到花婆子那哭天抢地的嚷嚷,“……我要见二姑娘,我要见二姑娘,我在听雨轩中当差十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姑娘,将听雨轩当成自己家似的,怎么会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一定是有害我,我要见二姑娘啊!”

等着宋凉月进屋的时候,被人群围着的花婆子,手里捏着一把剪刀,一个劲儿哭着喊着,手上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众人见到她来了,纷纷退到了一旁,那花婆子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似的,跪了下来,嚷嚷道:“姑娘,胡嬷嬷这玉佩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晓得这玉佩是胡嬷嬷随身带着的,是蒋老夫人赏的,奴婢,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要知道,胡嬷嬷在有些事情上虽有些拎不清,但却是整治下人的一把好手,也得亏了她,这些年听雨轩才没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宋凉月含笑看着跪在地下的花婆子,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可现在东西摆在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难道说是有人冤枉了你不成?”

“对!就是有人冤枉奴婢,奴婢这几日可都没有靠近胡嬷嬷,就算是想偷东西,也没机会下手啊!”花婆子说起这话来不免有些心虚,她一直都晓得胡嬷嬷不大待见自己,但也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啊!

至于说要她当着姑娘的面说是胡嬷嬷诬陷她的,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宋凉月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好,这件事暂且就当做是有人冤枉了你,那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在宋府当差,一个月的例钱连一钱银子都没有,可几个月前你闺女出嫁,你可是给她置办了不少嫁妆啊,居然还有一只金镯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倒是告诉我,这些钱你都是从哪儿来的?”

“奴婢……”花婆子万万没想到她连这些事都晓得,不由得有些慌了,“那,那都是奴婢男人挣下的银子……”

宋凉月终于肯看了她一眼,不过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不屑,“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丈夫常年抱病在床,也就只能做一些轻松的活计,原先你丈夫出摊在外头卖肉,你说这金镯子是你们夫妻二人帮着你女儿置办的,这话我也就信了,可如今……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不忍心对花婆子下狠手!

众人看向花婆子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鄙夷,那花婆子可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自己手脚干净得很,如今却背了这个不好听的名声,“那……那是奴婢之前存下来的银子,奴婢就这么一个女儿,想着她出嫁能够风风光光的,所以这才去银楼打了只金镯子,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做那种事啊……”

宋凉月转身就要走,临走,还不忘说了一句,“花婆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给你三个月的例钱,你收拾东西走人罢!”

话毕,她也不听花婆子说什么,毫不犹豫就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没过一会儿,今扇就进来了,轻声说道:“姑娘,花婆子说有要紧的事情找您,说是非常非常要紧的事!”

就算不听,宋凉月也晓得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摇摇头,说道:“不见。”

就算是见了又如何?就仅凭着花婆子三言两语,难道就能指控宋安在听雨轩中安插了人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宋安在听雨轩中安插了人,那又能怎么样?到时候闹开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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