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萧大奶奶问错人了吧!”

“邀我与云锦来赴宴,却莫名其妙被你的侍女泼了酒,偏殿是你派人带我们去的,偏殿外只有你的人守着,刺客是你的人放进来的,如今还在满府抓刺客的也是你的人。为何偏殿燃着的香炉里有安神香的气味?为何我从内殿更完衣出来,云锦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云锦去了哪里,我正要问你呢!”沈文澜步步逼近,美目怒瞪,宛如要将舞阳郡主生吞入腹,一字一句地咬牙道:“若是云锦出了什么事,萧家不会放过你,沈家和戚家也不会放过你!”

沈文澜顿了顿,突然靠近舞阳,轻声在她耳边道:“哦,对了,还有玹王府”

舞阳郡主猛地一震,猝然瞪着眼睛,伪装了多年的温柔端庄土崩瓦解,目光被铺天盖地地恨意淹没。她恶狠狠地盯着沈文澜的脸,怨恨、嫉妒、憎恶、恼怒,纷杂的情绪在脸上交织。末了,她牙关紧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眼底的狠毒被掩藏起来,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今日之事我区区一届女子如何能料到?且不说萧大奶奶的臆想是否属实,如今说这些本就无济于事,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萧小姐,不是吗?”

突然,花厅殿门“嘭”的一声被踢开,窗花木门“啪”地撞到墙上,又猛地被弹起,晃晃悠悠地晃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一个黑影“咻”地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砸在了光可鉴人的地面上。

厅内众人吓得一颤,纷纷朝门口望去。刺目的阳光从门外射进来,刺得众人目光有些模糊,一个衣袂翩迁的人影踏着细碎的光走近,阵阵凉风扬起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和摆动的衣角,刺目的阳光描了一层金边。匿着光的女子看不清面目,但她沉稳的步子裹挟着森森刻骨的杀气,宛如从阴寒的深渊里破土而出的鬼魅,摄得在座众人不由得一阵胆寒。

女子轻笑了一声,“找我?我不是在这儿吗?”

一炷香前,偏殿后的竹林深处。

萧云锦靠坐在一巨石上,看着止青身形诡谲地与黑衣人缠斗了百招,最后一掌将那黑衣人打趴下。

从巨石后换完衣裳出来的莺歌恰好看见黑衣人的脑袋被拍进地里又血肉模糊地被拎起来,知晓止青会拳脚功夫和亲眼目睹她将一个人高马大的刺客一掌拍进地里是两回事。她咽了咽口水,无比庆幸自止青进锦绣院以来,院里的那些小丫头虽对她看不顺眼,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打定主意日后更要约束着鹂儿几个,否则不知哪天便会如地上这刺客这般血肉横飞。

萧云锦瞥见莺歌从巨石后出来,忐忑惊惶的模样似乎被止青吓到了,她柔声引开莺歌的注意:“衣衫可还合身?”

莺歌拉了拉衣角,有些别扭道:“合身的,可奴婢穿姑娘的衣裳终归不妥”

她在去偏殿的路上被人在衣裙上撒了迷药,混着殿内残存的安神香的气味便可发作,幸而自家姑娘警觉,暗示她闭气装晕,引出了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把她二人带到竹林意图不轨,被暗中跟着萧云锦的止青抓住。她衣衫上残存的迷药终归对身体不好,只好先换了萧云锦的备用衣裳。

萧云锦摆摆手,“没什么不妥的,这套衣裙我还没穿过,便送你了。”

“谢过姑娘!”

止青拎着黑衣人的衣领走到萧云锦身前,抬腿朝着他膝盖一踢,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萧云锦面前。

萧云锦交叠着双腿,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腿上,冷着眼仔细打量着黑衣人。

面容平淡无奇,丢在人群里都不会引人注意,能在止青手底下过百招,功夫倒不错,是个杀人越货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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