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大门紧闭,一丛斜阳透过窗花射进屋内,万千浮尘在日光下本相必露。
止青垂首忐忑地站在萧云锦身前,等着挨训斥。
萧云锦斜靠在软榻上,浅酌一口青鸾准备的菊花茶润了润嗓,才道:“我知道在你心里只将玹王当作正经主子,我也不指望你对我忠心耿耿,但你待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外人看来我们便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需我多说,你也应当明白。”
“属下明白。”止青眉头紧皱,另有说法。“但是属下并非有异心,只是属下认为齐衡潜入公主府若是出了岔子,姑娘难免受牵连。是以属下才斗胆没告知姑娘,姑娘不知便能掰扯干净。”
萧云锦叹了口气,摇头道:“齐衡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岂会袖手旁观?你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若是齐衡被发现,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不是?”
止青愣了愣,心里百感交集,“是!是属下想岔了,擅作主张,请姑娘责罚!”
“罢了,你也是为我着想,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钱,下不为例!”萧云锦摆了摆手道。
“谢姑娘!”止青轻吐一口气,这责罚可比望月阁的轻多了。刚松了口气,她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姑娘,被送去大理寺的刺客,可需要他吐出些什么东西出来?”
萧云锦摇了摇头,面色微凝。“想让那刺客承认是舞阳指使他陷害我很难,即便他承认了我也不能拿舞阳怎样。而且我估摸着公主府那边不会想留个把柄在我手里,怕是不会留他活口。”若非当朝禁止私设刑堂,她就把那刺客带回萧府了,也不会交给容则押送大理寺,给昭仁长公主下手的机会。
“姑娘若信任,我便派人将那刺客劫去暗卫私牢里,也许能审出什么来。他是长公主府培养的死士,定为长公主做过不少事,知道不少秘密,否则刚刚长公主也不会执意保他。”
“若是对你们有用,你们劫去便是,说不定还能保他一命。”萧云锦点头应允。
“可舞阳郡主那边,恐怕还是会对您下手!”
萧云锦一阵沉吟:“是啊,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得想个法子才是。”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你之前说,舞阳郡主暗地找过不少贵女的麻烦,你可知道一年前姚御使之女姚馥华摔断腿,是否与舞阳郡主有关。”
止青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可以问问齐衡,他应当知晓内情。”
“还有一事,对于何驸马你了解多少?”
“昭仁长公主的丈夫何驸马?驸马此人生于书香门第,少年登桂榜,榜下被昭仁公主相中。尚公主后也只是在朝中挂着闲职,整日与文人墨客为伍,游山玩水饮酒赋诗罢了。”
萧云锦扬声唤屋外的丫鬟:“鹂儿,去将程副尉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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