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春寒料峭的清早,毛村长还算魁梧的身上披着一件陈旧的深蓝色风衣,大概是要给自己壮胆,他嘴角叼着一根香烟。之前是迈着八字步而来的,部门经理没有见着毛村长瘦弱双肩不由自主前后摇摆的气魄,但村长保持住上海滩里面许文强的风骨让经理畏惧。
毛村长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兄弟们的队伍,拍了一下经理的肩头:
“兄弟,我看你样子刚离开学校也不会久,今天不要为难我们了,啊?大家讨口饭吃都不容易,你去转告苏总,务必关门停业。别把我们镇上人的饭碗抢走。”
毛村长语气诚恳,态度坚决,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求笑相迎滚出欢堂镇,把生意让给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的相亲们。经理只是一个打工的,按苏月澜的意思来行事,不予理睬毛村长地头蛇斗强龙的话。
毛村长先礼后兵,结果部门经理态度比他们欢堂镇粪坑里的沉石还臭还硬。没有丝毫人情味而说不通,村长波澜不惊的身体回转了一个身,内心开始起毛,大踏步向大街的方向走了出去。
队伍中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明白村长的用意,几十号人凶神恶煞持棒抡械,不出五分钟的时间,把笑相迎打砸个稀巴烂,石龟巷口那家同时惨遭噩运。
虽说欢堂镇是处在山高皇帝远的偏僻镇,法律在这里并非形同虚设。只要参与打砸笑相迎的村民无一幸免被关进当地派出所,苏月澜果然拿出越挫越勇的气概、像杀红了眼的女魔头。
她从不鲁莽行事,就像人类喝生蛇血一样,事先要把这鲜红的浓浆盛进银杯,微仰着脖子让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腥味液体形成一条粗线缓缓流入喉咙,完成最文明弱肉强食的举动。
她非常识时务,这是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难不倒她。再说她暂时还没有想起来有事求人的时候,是不需要用钱就能够摆平的。
她在欢堂镇最高级餐厅包厢里摆了三桌酒席,邀请各部门要要领,尤其管事,私下又送去不少进供。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这个受害者甘愿低声下气地蚀把米出去,不是为了偷鸡,而是引起地方政府重视,将聚众闹事者严惩不贷。
如果在地方势力的横蛮干扰下,政府权威要员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做做样子不了了之,照这样下去,她最终会在欢堂镇上失去栖身之地,卷起铺盖被走人,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苏月澜和员工一起蹲在地上捡起破酒瓶碎片、破醋瓶渣子,酱油汁像血水一样流得满地,溅得到出都是,门面的玻璃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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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齐心协力收拾了三天三夜,笑相迎从回焕然一新,还来不及在人们眼里留下命运多舛印象的笑相迎,马上从新步入营业轨道,苏月澜脸上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她脚踩“香菇脚”高跟鞋走过拖把刚拖的湿滑地面,“哧溜”一声不慎滑倒在地,一只手按到了墙角的垃圾篓里,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到了手掌心,顿时鲜血喷涌,她疼得皱起了眉头,同时脸也吓得刷白。董秦闻讯赶来,不假思索思索用毛巾帮她捆扎住流血不止的伤口,陪她到卫生院。
这次的意外受伤,苏月澜的手心缝了八针。董秦停课两天,无心给学生授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渐渐打消对婚姻的恐惧,渴望能给她心灵的栖息,他语气诚恳:
“我能养活你,雪!把这一切都抛开吧?我们结婚,你每天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干。”
神情有几分憔悴的苏月澜此时正依偎在董秦的怀抱中,她抬起头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董秦,曾经她要求结婚遭拒,此时他的话像一场迟来的屈辱占据着她的心头,使她情绪有些激动:
“结婚?董秦你至今只知道叫我雪,我们的婚姻,要让你用一种雪中送炭的方式施舍给我吗?”
董秦脸露窘态,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这莫名其妙的话。
来到欢堂镇没有多久,董秦在无意耳闻苏卿雪原来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事,他没有去过多的在意。现在苏卿雪要一语惊醒美梦中人,但他最后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戏剧性了。
董秦平定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捧着苏月澜那只绑着绷带受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深情地在上面印下一个温和的吻,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能知道那是他内心向她表达曾经拒绝和她结婚的歉意,女汉子的心瞬间被溶化,两个人总能在这些似是而非的摩擦里变得更加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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