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够,那就滚出去干活!”

徐瑧素来喜欢在他忍耐底线上跳踢踏舞,瞧他似有发作的迹象,非但没滚,还不知死活地做出好奇的表情,“少爷,圈里最近一直盛传您是个妻管严,不知您对此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叶峻远眼角有些抽搐,缓缓地抬起冷眸,针锋相对地反诘,“作为被某周刊冠上毫无人权之妻奴头衔的你,似乎没什么立场来问我的感想吧。”

“”

“”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阵,最后各自收回视线,十分默契地结束话题。

婚后这几年,在洛笙孜孜不倦的调教?下,叶峻远身上的居家气息变得越来越浓重,成功地从孤冷冰山蜕变成顾家的好老公人设,除掉实在推不开的应酬和出差,基本是每天早九晚六按时上下班,闲暇时就在家里养养花修修树枝,帮洛笙做点家务活,或者教孩子习字画画,节假日遇到天气好的,就带上一家老小出门郊游四处闲逛。

徐瑧就稍微苦一点,得经常在两个城市飞来飞去来回切换,尤其是三年前左欣玫生了他儿子后,就更是坐实了“空中飞人”的身份,虽然左欣玫也希望他能到左氏集团上班,不过见他还是更习惯呆在叶峻远那边,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左家有不少重点产业落户在市这边,三五不时也得时常飞过来,这种情况下,徐瑧就得随时候着去接老婆。

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想更加用心呵护自己的小家庭,就得对应地减少工作上的应酬和那些不是特别必要的人际关系维护,于是作为拦路虎的徐瑧常常会给出类似以下的借口

“不好意思,明天是叶总的结婚纪念日,他要留在家里陪夫人。”

“真抱歉,那天正好是我们家少夫人的生日,叶总这边抽不出空。”

“酒会?真遗憾,我们家少夫人不喜欢叶总喝酒,所以这样的品酒宴就只能与他绝缘了。”

“刘总,你约的时间真不巧,叶总周末得跟夫人陪两个孩子去参加兴趣班,实在没办法跟跟您去打球。你也知道,孩子就是一个家未来的希望,教育就不能不从小抓紧,作同样有两个孩子父亲的您,一定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的,对吧?啊,你说我也行?不好意思,我周末也得陪夫人逛街,您来迟了一步,我上周就跟她约好的了。”

诸如之类的等等等等。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坊间就开始流出传言,叶氏集团的那对黄金搭档,面上风光无限,其实都是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而洛笙在的勤学苦练之下,家政技能中的缝纫技术突飞能进,单凭自己一人就承包了一家老小好几口一半的家居服,叶老夫人偶尔翻杂志看到自己喜欢的样式,还会让她试着帮做出类似的同款。

有一次,洛笙和叶峻远带孩子去公园玩时,看到别人家一家几口穿着亲子服,一时心血来潮,回家就按着家里人的尺码每人做了一件大小尺寸不一的恤,上面别出心裁地缝上代表每个人性格的动物头像。

爱哭粘人的轩轩是无尾熊,安静沉着的恬恬是猫猫,温善的洛唯晞是人类的好朋友狗,每天都闲不住的她是蜜蜂,她最爱的叶峻远是体型庞大看着而有点其实很温柔的鲸鱼,叶老夫人是优雅的孔雀女王,而徐瑧理众望所归地得了个九尾狐狸。

在洛笙的号召下,大家换了亲子服,在客厅拍了几张全家福。

照片一出来,叶老夫人立即将人洗出来,找人亲自送去独自住在叶家老宅的孤家寡人叶天泰那,十分张扬地炫耀自己现在子孙满堂美满现状。

叶天泰看得一肚子闷气,指着照片上一排人极尽尖酸刻薄地挖苦,“看看这穿的都是什么,俗,真是俗不可耐!不就是一件衣服么,有什么好显摆的!”

管家低着头,像木头一人杵在一边没出声,这两年来,老主人的脾气越来越像个幼稚的小孩了,就受不得半点刺激,只要老夫人那边有点风吹草动他这边就跟诊风声鹤唳,拍桌子瞪眼睛大声呼喝都是常有的事,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

絮絮叨叨一通发泄后,叶天泰阴着脸,叫人赶紧把照片拿去垃圾桶丢了,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应下来,暗地里却阴奉阳违地把照片收到了置放常用品的一个抽屉里。

反正没过多久老爷肯定又要他们把照片找出来,藏得太深了,到时候找慢了又挨骂,不如现在就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

叶天泰独自坐在客厅里,闷闷地生着气。

不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衣服做的这么幼稚,还是卡通头像的,他穿了一辈子正儿八经的的锦衣华服,这衣服他怎么可能看的上,送给他也是当抹布的下场!

而且那个女人做的衣服,他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虽然脑子里是这么想,可心里却仍是酸得不行,这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对他这个独居的老人家儿而言,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受。

正这么憋着闷着,刚离开不久的管家捧着个盒子走过来,“老爷,那边刚又送了东西过来,是少夫人的署名。”

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天泰就气不打一处来,凶恶地说道:“拿走拿走,谁要那女人的东西!”

管家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试探地问道:“那我把这个跟刚的照片一起丢了?”

叶天泰冷哼了一声,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管家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捧着盒子放进抽屉,压在刚刚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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