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金家动向都在情理之中金家谨慎小心也是好事。
去往京城的路上,穆清彦分析着金家夫妻讲述的事情。
在听其讲述时曾疑惑刘家为何大费周章的算计尹氏一点灵光在脑中闪现但总是差了点儿什么。倒是闻寂雪一句点醒了他乃是康郡王对待尹氏的态度。
的确康郡王对尹家挺关照,但康郡王本身在皇子中并不出众没什么实权差事只跟随端郡王行事,本人很低调。若有好处自然首先要给刘家。刘家乃是妻族,本身也有能耐哪怕他不考虑端郡王也想拉拢岂会将资源白白浪费在尹家身上。
不过,尹氏是个例外。
康郡王建府后随即大婚,尹家曾来参加喜宴。喜宴后,尹家不好多停留虽舍着脸求了郡王关照,也只留下两个年轻人寻机会,倒是尹氏留下了。那年尹氏还小十二三岁,然姿容天成,只怕已入了康郡王之眼。
常理来讲,尹氏是表妹,康郡王到底是皇子,尹家家世虽低,但做不成侧妃,庶妃也是可以的,将来有子再请封,也不失为常法。
结果呢,尹氏却生生成了刘家妇。
只怕此举也是令康郡王始料不及。
尹氏刚到王府,康郡王才完成大婚,考虑到康郡王妃和刘家,他不好马上迎尹氏入门。便是他敢,端郡王也不会允许,而康郡王服从惯了,未必有抗拒端郡王的勇气和能力。
待得尹氏年岁渐长,康郡王心中欢喜,然此事早被郡王妃看在眼底,跟刘家一起设个局,套住了尹氏。
郡王妃忌惮尹氏,并非没有缘故。
身为王府主母,不怕郡王贪色,最怕郡王用情。尹氏是个既有风致、容貌天成的女子,又有难得的才情,郡王喜爱她,甚至愿意守候两三年之久,这令郡王妃害怕。尹氏哪怕只能做庶妃,可一旦有机会,便会请封,若将来得子,在郡王宠爱之下,焉知不会危及郡王妃的利益?
这类事,是有先例的。
郡王妃显然打算未雨绸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将尹氏变成弟媳,成为刘家妇。
不得不说,郡王妃此举着实精妙,明面儿上谁会想到她居心叵测?且还是尹家有攀附之嫌,刘宾还得个痴情美名。
再一想,尹氏亡故后,刘宾隔了两年才续娶,怕也是做戏。
康郡王为何没恼刘家?
琢磨之下,也简单,尹氏根本没将花宴上出的事告知他。
花宴上的事,刘家说会守口如瓶,但撞破此事的人不少,尹氏是个稚嫩的姑娘,羞臊之下寻死都有可能。她又心系康郡王,自己却险些,告知康郡王也不可能改变这件事,反倒让自身有了污名。
尹氏肯定考虑过自尽,考虑过拒绝婚事,但刘家、尹家种种作为,使得她没法反抗。或许,还有为康郡王处境考虑的缘故,她选择瞒下这件事,顺从的出嫁。如此来,尹家满意,保全了爹娘弟妹,保全了名声,虽然辜负了康郡王,但她认为,她也保存了在郡王眼中的“完美”。
嫁他人为妻与婚前失节,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对尹氏更是如此。
也怨不得她婚后始终郁郁寡欢,最终不察之下,被谋害了性命。
穆清彦如今琢磨的却是康郡王对待净闲的态度。
温明玉曾说,“净闲肖似其母”,难不成康郡王是移情的缘故?
闻寂雪却另有个大胆的猜测,他怀疑康郡王才是净闲生父!
若当真如此,也怨不得金婶子不肯告诉他们,这可不是寻常的阴私,也远比当年尹氏被设局的影响更严重。当初的事,尹氏好歹是受害者,可若曝出尹氏与康郡王暗通曲款,不管是婚前事还是婚后事,都将名声臭不可闻,连带尹家、刘家、康郡王府都被牵连,最受苦的还当属净闲!
“你说,刘家是否知道此事?”照着这个结果反推,刘家那般对待净闲,似乎更好解释。
若非顾虑着康郡王,只怕弄死了净闲都可能。
康郡王呢?是否知道净闲是其女?又是何时知晓的?
最要紧的是:净闲怎么知道的?
闻寂雪倒是悠闲:“我觉得,一切答案都在寒叶寺。”
穆清彦点头。
金婶子特意说在寒叶寺给尹氏供了牌位,不大合常理。若当真想私下祭拜尹氏,完全可以将尹氏牌位随身携带,离开京城时为何要留在寒叶寺不顾?倒像是特意留的后手,以作万一。
她让二人转告净闲,将尹氏牌位请回家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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