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京中变故穆清彦和闻寂雪离开山庙,去了京城。

四人分为两路,闻寂雪带了高天穆清彦和焦礼,免得惹人注目。即便如此,穆清彦也是低调行事入城后寻了家酒楼再命焦礼去请陈十六。

陈家到底在官场,其父乃一品大员消息更灵便准确。

城中戒严看似结束实则气氛并不轻松。外城倒罢了内城尤其是宫门一带寻常少有人去,出入的大臣皇室们也神色肃然城中宴饮也急剧减少。

皇帝苏醒后颁布的第一道圣旨:晋封肃郡王为肃亲王与贤郡王、四名辅政大臣一并处理军机政务。

此外又擢升了两人官职一个是肃亲王岳父,一个是肃亲王舅舅。无疑,这都是在给肃亲王增加筹码尤其是才德不显排序不长不幼,却越过众皇子兄弟先一步得封亲王爵。

皇帝这是把肃亲王架到了火上烤。

又是晋封,又是升官看似恩宠,实则未必是福,很可能成为某位皇子的磨刀石。因为皇帝已病危过两三回,这次尤其凶险,真看重肃亲王,完全可以直接确定储君地位,但偏偏没有。

但福祸相依,也不全是坏事。

肃亲王到底先一步得亲王爵,凌驾诸皇子之上,又得以和贤郡王共理军机政务,已有实权。但凡他处理的好,完全可以凭此一飞冲天,真正成为储君,甚至新帝。

所有人都摸不清皇帝心意,不知他究竟看中的储君是谁。

一向稳健的贤郡王看似如常,实则暗自发恨,也很是忐忑。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作为贤名在外,且是现存的长子,很可能根本不在皇帝的考量之中。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就是有这种预感。

穆清彦见陈十六,主要是想问一问皇帝的事。

当然,陈十六未必知道,事关重大,陈父便是知晓也不会轻易跟其吐口。

茶续了一回,陈十六到了。

“穆兄,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陈十六接到消息又惊又喜,略一思量,便觉奇怪。

“自然是有事要办,只没料到,偏好赶上京城出事,反在城外耽搁了几天。”穆清彦简单说了。

“这次的事儿着实惊险,我本以为”陈十六只说了半句,用手朝头顶指了指,讳莫如深。想来,跟陈十六想法相似的很多,都以为皇帝这回熬不过去了,谁知到底是苏醒了。

“宫中情势如何?”

“肯定不好。详细的事情不清楚,我爹也不让我问,只看皇帝不露面,又安排了辅政大臣便知道,弄不好就是”哪怕是在雅间,陈十六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如今各家各户都是谨守门户,减少应酬,不说他们盘算着什么,单说那贤郡王就慌了。此前也曾有几位郡王共理朝政的,但这回不同,肃亲王升爵了,且就他们两个皇子掌事。也不知是一个给另一个打掩护,还是都是烟雾,总归、相对于肃亲王,贤郡王才是最发急的那个。”

倒也是如此。

肃亲王是真的低调,或者说不大被重视。

皇帝的儿子太多了,单单成年开府封爵的就十几个,最活跃、势力最强的还是年长的贤郡王几个,荣郡王是子凭母贵才得以冒头,肃亲王的母亲在宫中不上不下熬着,肃亲王在宫外也是不上不下,大约是跟怡郡王处境相似,年龄相近,两人倒是关系不错,躲着皇子们的纷争。

这类“闲”郡王,大臣们自然多有忽视。

但此回的事,尽管打了众人措手不及,但即便肃亲王不得皇位,也没损失,收获已经很大了。只是也要预防着万一,万一他不能登位,很可能成为新帝的眼中钉。

陈十六感慨道:“我倒是希望肃郡王能成事。”

“怎么?”

陈十六笑道:“穆兄你不知道,翟俊飏跟他关系不错,只因翟俊飏是忠靖王府世子,身份敏感,两人不想多事,明面上走动不多。也是有一回我无意撞见了。我跟翟俊飏也是朋友一场,指不定沾个光呢。”

这个消息倒是意外。

翟俊飏本就是皇室中人,是肃亲王堂弟,两人年节等场合肯定有来往,所以并无人察觉二人关系有多好。在明面上看,这二人脾性也不像合得来的,因此二人私下相交,着实出人意料。

陈概在家里闷得久了,见了穆清彦,有不少话说。

京中大小事,提到哪儿,说到哪儿。

雅间临街,两人靠窗坐着,陈十六突然看见大街上走着个人,笑道:“魏小三儿啊。稀罕,居然不遛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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