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这事,秦楚楚哪能装作不知情,当晚就寻了个空隙,去找殷羿丞。

这是她少有的几次主动寻人,倒不是平日里为了避嫌,而是大部分殷羿丞有事找的她。

很显然,殷羿丞对她的到来挺意外的。

这会儿他正跟康迟议事呢,白天在外忙碌,回到院子另有要事等着。

康迟看到她同样表情微妙,轻咳一声道:“公子,属下这就告退。”

他有眼力见得很,殷羿丞也不拦着,两人谈话就此中断。

殷羿丞招手让人撤了茶具,换上新茶。

一边抬眼看向秦楚楚:“难得楚楚大晚上的来见我。”

“……我是觉着白天耳目众多,不方便。”

秦楚楚在桌前坐下,瞥一眼他散落在书案上的纸质文书,“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过是日常汇报罢了。”

殷羿丞脸上带着笑意:“容我猜猜,你来找我何事?”

“行,那你猜猜看?”秦楚楚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外边风言风语。

要说不知,她是不信的。

一个掌权者,连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还是事关自身的,那也太失败了吧。

殷羿丞好半晌没说话,而是拿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在下怎么觉得,楚楚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哪能呢……”秦楚楚轻哼一声。

该说他敏锐、还是早就料到她会走这一趟?听这话分明是知晓她来意。

殷羿丞不语,抬手替她烹茶,完全没有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

秦楚楚抿着嘴喝了两杯,率先败下阵来。

她故意挑着晚上过来,就想避人耳目。

他这一声不吭的倒是沉得住气,然而时间悄然流逝,她可耗不起。

“殷大哥对外界闲言碎语,难道就不曾有所耳闻么?”

“什么闲言碎语?”殷羿丞佯装不解,挑眉反问。

“就……”秦楚楚斟酌了下字眼,“胡乱议论你和我的。”

“哦?”殷羿丞摸摸下巴,道:“不知他们是如何议论的?”

我去……

秦楚楚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装傻呢!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懒得拐弯抹角了:“说我们两个有一腿。”

“有一腿的意思是?”殷羿丞忍笑问道。

这对他来说是个新鲜词汇,不过并不是很难猜到。

秦楚楚被问住了,气得她脑筋一抽,道:“就是眉目传情不明不白暧昧不清!”

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彰显着自己的不高兴。

殷羿丞收敛了笑意,缓缓撇下嘴角,“真是过分,他们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无中生有最是令人不悦,说什么暧昧不清?”他似是轻笑又似轻叹。

秦楚楚正想附和两句,追问他应当如何处置,冷不防,放在桌面上的手腕被抓住了。

殷羿丞稍一施力,就把人带着扯了过来。

“啊!”

秦楚楚短促的惊呼一声,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腰肢就被他扣住了。

她跌坐在他腿上,上半身无一丝缝隙的贴合着他。

腰背被有力的臂膀环绕,他一说话,胸膛上传来的振动清晰可闻。

殷羿丞低声道:“我们之间如此界限分明,却被人平白无故误解了。”

“?”

秦楚楚眨眨眼,立即大力挣扎起来:“你做什么呢!”

说话就说话,突然这样是几个意思??

刚才吓了她一跳,哪有这种不吭不响的突然动作的人!

她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复苏起来,扑通扑通跳得老快。

不过……突然被个男人抱住,谁要是不心跳加速,那一准是个死人。

不管是惊吓,亦或是害羞,反正心跳声太过激烈,秦楚楚生怕被他察觉,倒时愈加丢人。

她挣扎得起劲,这点力道在殷羿丞来看,实在是……

实在是挺让人头疼的。

吞了大力丸的人,那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殷羿丞仗着自己功夫傍身,使用内劲与她抗衡,愣是把人禁锢住了。

“殷羿丞!你放开我!”秦楚楚生气了。

“嘘,院子外有凛奴在呢,楚楚还是注意下声音的好。”

他状似好心提醒,嘴巴却是贴在她耳畔的,吐气如兰,何等轻佻。

凛奴是负责照顾殷羿丞起居的仆人,自然也是他心腹之一。

“关我屁事,你能不能放开说话?!”今晚的殷羿丞绝壁刷新了秦楚楚的三观,这还是正人君子么?

“我不放。”

殷羿丞的回答倒是干脆得很,一边淡淡道:“楚楚的脸好红。”

秦楚楚更气了,要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才不是害羞,纯粹是被激怒的!

“我尊称你一句大哥,你就这样回报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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