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仰着头,张大口,追逐着空中飘落的洁白雪花,每吃到一片,心里头就快乐得不得了,紧接着迈开腿继续追逐,在院子里一圈圈跑着,哪怕小脸儿、小手冻得通红,他也不在乎,一直追啊、追啊,吃着天降的美味。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充满温柔的关怀女声:“过儿,别吃啦,要坏肚子啦,快进屋来。”

杨过不敢违背妈妈的话,原地跳起,大大张口吞下今天能尝到的最后一片雪,连跑带跳奔回屋里,一下子扑到穆念慈的怀里,笑嘻嘻道:“妈,今天的雪是甜的。”

穆念慈轻轻拍着儿子头顶、肩头、背后的积雪,笑道:“傻小子,雪怎么有味道。”抓起杨过冰凉的手在手心搓了搓,责怪道:“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又要喊疼、喊痒,我可不管你了,瞧瞧,衣服都湿了,快去烤火。”说着,脸色微沉。

杨过吐了吐舌头,急急忙忙蹲在火盆旁,因为怕妈妈继续唠叨,故意背对着妈妈,没有看到穆念慈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

过了一会儿,杨过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知道妈妈走了过来,回头嘻嘻一笑。

穆念慈笑道:“就知道卖乖。”抚着胸口缓缓坐在小凳上,拿起火钳拨动炭盆里的火。

杨过抢过火钳,帮穆念慈拨弄火盆。

穆念慈笑道:“臭小子。”轻轻叹了口气,用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掌摸了摸杨过的脸颊,问道:“这又是跟谁打架弄得?”

杨过道:“村头的二狗。”

穆念慈道:“幸好没破相,要不然好好一张脸就毁了。”轻轻咳嗽两声,接着道:“又因为什么?”

杨过晃了晃脑袋,低头看着火盆。

穆念慈心中一动,叹道:“不就是两句闲话,嘴长在人家脸上,说就说吧,以后别理会了。”

杨过闷闷“恩”了一声。

母子两个一时陷入沉默,忽然,一阵风呼呼而过,吹得炭火低压,火星、烟灰乱飞。

杨过连忙起来,将门板合上,搬了一条粗木棍顶在门闩上。

穆念慈已经病得很重了,突然被寒风吹到,又是一阵咳嗽,咳得声音都哑了。

杨过道:“妈,喝些水吧。”

穆念慈点点头,瘦削、蜡黄的脸满是愁苦,喝了几口水,理顺了气息后,开口道:“过儿,是妈妈不好,让你总在外面受委屈。”

杨过摇头道:“不,妈,我知道他们是说假的,我知道我有爹,不过我就是气不过,我一个人走得好好的,又不想搭理他们,他们凭什么来招惹我,还说我是老白脸生的小白脸。”抬头问道:“妈,小白脸是什么意思?”

穆念慈一怔,抿了抿唇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别学这些。”

杨过道:“二狗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知道这不是好话。”挽着穆念慈的胳膊道:“妈,我不在乎人家骂我,但我不能让他骂我爹妈,我知道打人不好,但

他要是还敢乱说,我非打死他不可。”

穆念慈鼻头一酸,将手中的碗给杨过,轻声道:“过儿,去放好。”待杨过转身之后,速速眨了眨眼,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笑着道:“过儿,来,把妈妈教的功夫演一遍,我再看看你练得对不对。”

杨过“哦”了一声,听话在穆念慈面前将学的几招功夫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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