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通信营装备仓库后面,用简易铁丝网围住的小山包上,通信一连二连跟洗莹处得不错的女兵们开始布置生日场景了。
女兵扎堆儿的地方,总是会搞出一些诗情画意的东西,不过,照实说,驻扎在南槐山西坡半山腰上通信营的营区是相当好看地。
天然的风景区,山上有个湖,虽然不是大明湖,可是有荷花,要是某格格剧早拍几年,说不定通信营驻地里的无名湖就成了绝佳的拍摄地,到时候,夏雨荷就可以坐在湖畔,问那个某某晚上撒了雨露的皇帝,还记得你当年脱在这里的龙靴吗?
风景太好,容易滋生一些那样的情绪,就越发得让女兵们寂寞梧桐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这对部队的管理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绍洪陪着方磊去那个小山包的生日亭上吃蛋糕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挺招女兵们不待见的办法,把通信营驻地搬到别的地方,最好是没什么可看可叹的地儿,女兵们应该就会少一些你浓我浓的故典了。
狠是狠了点儿,可男兵们就不用背负着山大的压力,半夜里还要竖着耳朵听,外面有没有带着春情的鸟叫。
能分到通信营的男兵大都是没关系地山里孩子,要奔前程,不能搞那些莺莺燕燕特别不着调的浪漫。女兵们当三年兵,不管在部队是怎么混地,回去安排工作,找对象什么地一点儿也不耽误,心里边还装下了某个山里孩子酷帅的伟岸,午夜梦回迷迷蒙蒙蒙地,做的都是美梦,男兵不行,男兵要是背个处分回老家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绝没有再出人头地的机会。
叶绍洪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自己没做错,就是冷血了一点儿。
方磊心里想通了,就是那道弯儿还没弯回来,这个,就只能靠时间磨了。
冼莹却不行,还要抵死地浪漫还真拿把了,没直接吃蛋糕,她要唱歌,要用类似爱如潮水的情歌表达她对方磊不是一时地冲动,她的这个冲动,文艺队谭静那一帮文艺女兵全情投入地起哄。
相当高档的演出设备全摆弄出来了,还有灯光,还有那位不轻易露面的美到找不出合适形容词的报幕员。
方磊跟叶绍洪说,那个叫杭思思的很会主持节目的文艺女兵,马上要调到京城的歌舞团了,专业主持部队的大型晚会。
叶绍洪有点儿老土了,习惯性地把拿着话筒主持整台节目的美女叫报幕员。
那位杭思思极其煽情地开腔,她报幕第一个出场唱歌的竟然是叶绍洪。看她那神态很出尘,不象是要沾惹红尘的样子,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是实打实地要叶绍洪难堪。
“欢迎新兵营的旗帜,叶绍洪叶班长跟我们一起同乐,当我们的秀发抚过你的黑炭脸,你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也会象个很会动情的男人一样,接受我们的温柔。”
女兵们都在心里偷着乐:让你这个冷血动物棒打鸳鸯,让你跟宋副营长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
啊呀,不对,后面的两句整岔了,节奏明显歪了。
不管对还是不对,叶绍洪必须得唱。
谭静老早地就拿着话筒等着叶绍洪,脸上一脸的坏笑。
女兵们都很坏很坏的看着仍然蒙道道的叶绍洪。
“请吧,叶班长。”杭思思竟然伸出手拉住了叶绍洪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亲,部队有纪律,不能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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