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心道:他说萨缪尔从桑德兰得了赞助,大约就是侯爵他们了。
德布洛斯接着道:“我到这里,研究捕龙驯龙之法,嘿,二十年来大有心得。要说驯化地龙,让他们听话,这寻常的驯兽师可没这本事,不客气说,我驯龙的本事,在整个佛伦也是独一份了。本来我在这里挺好,除了密林那帮愚民,没什么烦心事。直到四年前,那萨缪尔突然找来了。也是怪我,走之前念着和他的交情,把落脚的地方告诉他了,他竟顺着找过来了。才让这混账有机可乘。”
琳达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德布洛斯道:“起先,他说想赞助我,他听说过去有人养出过刚鳞龙,就让我做实验,看看能不能让地龙身上长满刚鳞,刀枪不入。我一听很有兴趣,他又能给不少钱,就答应了。结果真还让我实验成功,养出三条带刚鳞的,但一条死了,一条发了狂飞走了,还有一条他要领走。他给钱倒挺痛快,但他又说要多几头这样的,我说我手上龙本就不多,都这样恐怕我自己都没有了,我就不干,给钱也不干。他谈不拢,就带着那头龙走了,听说在路上也死了。哎,可怜我的龙哟。”
琳达心动微微触动,暗道:我们之前,斗的那条地龙,就是全身刚鳞,难道是他?便又问道:“萨缪尔要这样的地龙做什么?”
德布洛斯道:“天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能是要做武器吧。那次合作后,我见他出手大方,给钱也快,竟然就信任他了,嘿。过了段时间,大约是一年多以前吧,他又找到我。要问我买龙。我刚死了几头龙,嘿,也是我做实验手狠了些。手上就只剩下三头,我自己还要拿来玩耍呢,就不愿意卖,但看在之前合作的份上,说可以租。他竟然说要全租了。我说那可不行,我自己没了!就只能租一头。他就挑了我最心爱的红龙,我是不大愿意,不过既然答应了,他给的钱又不少,只好租给他了。然后他又说要我的囚龙杖。”
琳达道:“这囚龙杖到底是什么?你这么在意?”
德布洛斯两眼放光,语气激动起来,道:“囚龙杖是我最伟大的发明!它能够驯化龙,控制龙,让龙变成你的奴仆。虽然高深的法师能更好地使用它,但哪怕是个初学者,只要稍加练习,就能掌握它的基本使用方法,让任何人都能挥舞它。它的效果,它的上手速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这是我的伟大发明!”
琳达道:“那既然这么伟大,不正可以让萨缪尔出个好价钱?”
德布洛斯一瞪她,道:“小姑娘知道什么?囚龙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拥有它!就是把世上所有的钱都拿来,我也不换!”
琳达瘪瘪嘴,道:“好吧,它一定对你很重要。那为什么不再做一根,给萨缪尔呢?或者你手上不是还有一根吗?把那根给他不完了?”
德布洛斯大摇其头,脸上一阵不满,口中叹了几下,道:“唉,小姑娘你真是什么都不懂。我千辛万苦做出来的法杖,有这么容易再做一根吗?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法杖的杆子,一定要用白叶树,种在黑绵土里,种上十年才行。平时除了浇水外,还要用胡拉尔野蜂的蜂蜜,和上三色猪的粪便,作为肥料。当然还少不了一月一次,浇上地龙的唾液。最重要的,就是周围一定要种上一圈玉棕树,雨水落到玉棕树下,会被玉棕树吸走,然后会吐出树汁,滋养白叶树,这样成年后的白叶树法力才够强!而且这么种,白叶树很难存活。我当年一起种了十二棵白叶树,第一年就死了四棵,到了第七年就只剩三棵。到第十年上,总算留下来两棵,但一棵长歪了,用不了,真正能用的只有一棵,还只有最中心的能用。刨掉损耗,这木材也是刚刚够做一根法杖的。更别说法杖上的那颗黑珀石,也是我用龙涎龙血养了十年,整个南国也找不出第二块。你说我怎么能把这法杖给那个混账?”
琳达微微吐了吐舌头,道:“乖乖,这根法杖做起来这么麻烦呐。不过,我们在寒冰之堡时,见你手里还拿着一根灰色的法杖,与那棕色的相似,也能指挥地龙。这根不也是囚龙杖吗?把这根给萨缪尔不也一样?”
德布洛斯“嘿”了一声,道:“小姑娘眼睛倒尖。这两根杖子看着像,但从制作到效果,可是天差地远。这根灰色的,是我做来备用的,一年时间就能做成。萨缪尔手里的那根才是真的,他那根叫作囚龙杖真打,我手里的是囚龙杖隐打。别的不说,真打能指挥龙群,隐打一次只能指挥一两条。且用真打捕捉地龙,要比隐打方便多了。”
琳达等人这才明了,琳达道:“那既然你这么宝贝囚龙杖,它又怎么会落到萨缪尔手里?”
德布洛斯“哼”了一声,道:“那混账问我来借红龙,当时就给了一笔钱,又给了些宝石晶石,我一高兴一大意,没防备他竟然偷袭我。把我打躺下了,把囚龙杖抢走了。还想用囚龙杖把我的几条龙都带走。可惜他毕竟不会用我的宝杖,我的龙见我倒了,就四散跑了,他除了红龙一条没逮住。他也只好带着红龙跑了。之后我花了好些工夫,才把那几条龙逮回来。嘿,让我抓到那混账,我饶不了他!”
琳达道:“那你又要龙蛋做什么?怎么萨缪尔也要抢那龙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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