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趁着无人,溜回了旅店房间。竹中明绘原本就是武士,所以对军中的腰牌记号非常熟悉,背清楚了腰牌上的武士身份。然后让凉太郎转过身去,又躲到屏风后面对自己进行了改扮。因为竹中明绘毕竟是女子,这消写颜之术只能换容貌,不能将身材改变,所以竹中明绘在屏风后面用束胸布束住了胸前,又在腰间缠了几道布,再换上武士的衣服,这样一来,身材上也就看不出是女子了。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切,竹中明绘终于得到机会向凉太郎问明真相了。于是她问凉太郎:“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凉太郎也不答话,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竹中明绘认出来,这正是妹妹竹中美奈子的随身玉佩,不由得惊喜交加,连忙向凉太郎盘问起来,凉太郎将自己与竹中姐妹的交集都一一道来。原来那块玉佩正是竹中美奈子衣饰上之物。那天凉太郎扮成竹中美奈子戏耍慧滨时得到了这块玉,后来一直偷偷收藏着。原本人体实验品的所有自带物品都会被收走的,但是在刚进炎流岛的当天,石井右辉折磨凉太郎,凉太郎被打晕过去,幸得美奈子相救,醒来后就偷偷将这块玉佩藏在了广场的土坑里。待到凉太郎身份成为了实验者,就找了个机会将这块玉佩给取了出来。
竹中明绘没想到凉太郎就是一年前在桧山镇中胡闹的少年,谈起往事不禁唏嘘不已。后来竹中明绘问凉太郎:“这地图你为何能画得如此详尽?”
对于竹中明绘,凉太郎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就如实说:“因为我是白眼的血继者。”
竹中明绘疑惑道:“白眼?”
凉太郎解释道:“白眼血继者,有特异之处,首先是其视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算是在身后的事情也能看得很清楚。不信,我转过去,你比划一下手指,我不转身也知道是几只。”说完凉太郎转了过去。凉太郎此时也是有点童心大起,毕竟他现在才十五周岁,还属于没有完全成熟的年纪,颇有点卖弄的意味,所以并没有多想别的事。
竹中明绘脸色却有点怪异,试着伸出三支手指。
凉太郎哈哈一笑,说:“三!”
竹中明绘忙缩回一根手指,凉太郎说:“二!”试了几次,凉太郎都猜对了。
凉太郎转过身来,得意地说:“怎么样?白眼厉害吧?”凉太郎满心想得到竹中明绘的夸奖和赞叹,却见竹中明绘的脸色有点古怪,心中有点不解:怎么了?这算是信还是不信呢?
其实竹中明绘想的是另一件事,之前在街角那边,竹中明绘让凉太郎背过身去,然后自己更换衣服,这是建立在普通人的基础上的。现在知道原来凉太郎的白眼是可以看到身后的情景的,不由得有点害羞:对这家伙来说,身前身后都是一样的,那我刚才在他身后换衣服,只要他愿意,其实是可以看个清清楚楚的了?!
但是竹中明绘又不好启齿,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自己也必须更换武士服才有可能逃出来。所以就强自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故作镇定地说:“好啊,果然厉害!但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不能画出这么详尽的地图啊。”
凉太郎将自己白眼的秘密隐藏了很久,如今可以向人倾诉,早已是忍耐不住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女神和偶像。于是他又继续卖弄:“还不止呢,我的白眼还有远视和透视的功能。能看到几十公里以外的情景,哪怕是隔着山我也能看到山后的情景。”
竹中明绘听到凉太郎说“透视”的功能时,脆弱的心脏又受一击。要知道,她从昨夜到现在,有两次是在屏风后面换的衣服,现在说来,这屏风在凉太郎眼中,有跟没有是一样的啊。
凉太郎还没意识到这些,用白眼看着他们刚才杀死武士的方向,说:“现在尸体已经被发现了,所以现在街上武士正在挨家挨户搜索,我看到有几个武士向我们这个街区过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身份也是武士,等他们来了,你就装成正在盘问我的样子就行了。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也并没有怀疑我们这里。”
竹中明绘倒是不太担心这些武士的盘问,通常情况下,她现在的扮像也没有什么破绽,就算是被人盘问番号也没有问题。她更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会医疗忍术?”
凉太郎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对了,你的伤还是我用掌仙术治好的呢。你是因为这个才知道的吧?”
竹中明绘听了有种想晕过去的感觉,她早就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其实竹中明绘不知道,凉太郎的掌仙术比现在僧侣们常用的掌仙术要高明得多,昨夜凉太郎是隔着衣服对她施用的掌仙术,竹中明绘还道凉太郎是趁她昏睡时脱了衣服治疗的。但自己责怪他似乎也不对,心中百感交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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