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里安静得可怕,就像是没有人一样,但确确实实是有人在的。谢温玄将从皮咖篍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用手颠了颠,挑起右边的眉毛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皮咖篍。

“不解释一下么?”

树皮咖篍袋熊还在那双手环抱着柱子一脸惊恐,看着谢温玄手里的东西就开始伸手摸自己的兜,想知道是不是谢温玄在诈她。

上次谢温玄问她的时候她就解释说是块砖头,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谢温玄眼里挑逗的意味,于是心里便不安起来,再加上之前她在红包群里说了个话,这一不留神就被谢温玄逮住了,也不知道谢温玄会对她怎样。

这下可糟了,谢温玄已经开启了大师球,就等着皮咖篍自己跳进去呢。

估计是皮咖篍忘了自己是在柱子上,松手不要紧,柱子太粗一只手抱不住,皮咖篍就跟玩跳楼机似的直挺挺掉下去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

自由落体间皮咖篍回忆了很多,小时候妈妈的糖果爸爸的大手,还有邻座小男生的情书。糖果是酸的大手是用来揍自己的,小男生写情书是托自己给后座的小帅哥的。

人生如此多艰,引无数少年苦泪咽。

临落地前皮咖篍心里还在悲催地想着,为什么自己要爬这么高,自己挖坑自己跳,估计屁股要摔裂成两瓣了。

也不对,屁股本来就是两瓣的,再摔要成四瓣了,跟细胞分裂似的。

闭上眼睛,皮咖篍紧张地等待着痛觉神经被伤害的那一瞬间的到来,连眼泪都提前飚出来了,却不想意料之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略带笑意又无奈的声音轻轻搔着皮咖篍的耳朵和心底:“你怎么这般爱哭?”

“我怕痛……”

带了点儿鼻音的哭腔软软的,皮咖篍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温玄,“以前被揍怕了,导致现在我一听见要受伤就怕得要死。”

她缩在谢温玄怀里,乖巧得让谢温玄以为自己抱着的其实是一只兔子,使得谢温玄心里莫名有些欢喜。

如果无视她还在够着手机的那只手就好了。

谢温玄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速度快了点儿,裙袂因着惯性在空中飘着,远远瞅着跟天仙似的,皮咖篍被她抱在怀里仰头看着她那张妖媚的脸,红着脸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丝毫不掩饰那股子呆劲儿。

谢温玄为什么是皇后呢,她这副皮囊该是祸国妖妃的!

眼睛里那张脸突然眯起了眼,凑过来蹭蹭她的鼻尖道:“好看么?”

被发现了!皮咖篍心里一惊,连忙扑腾着小爪子想从她怀里跳出来,结果还没等她动弹就又被谢温玄亲上了。

谢温玄一改往日的霸道,只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皮咖篍被她突然的改变迷惑得不知所措,竟也任由她亲了去了。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谢温玄真的好软,胸也软,嘴唇儿也软。

不知何时两人已辗转至床边,谢温玄将皮咖篍平放在榻上,两只胳膊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皮咖篍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缓过来,迷迷瞪瞪地瞪着眼睛看谢温玄,看得谢温玄这种厚脸皮的人都红了脸,面儿上还得笑得一脸灿烂。

妖孽的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皮咖篍看着她突然就想到了系统的那句话:“能忍受她那举世无双的笑容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举世无双是说她笑得好看吗?那为什么要说忍受呢,明明就是一种享受啊,皮咖篍不太理解系统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温玄的眼睛,似乎她那双眼睛会说话一样。

“所以你还要不要解释了?嗯?”

呸,说话的明明是嘴巴,回过神的皮咖篍发现自己被以一种可能被称作床咚的姿势束缚在床上,不由得慌了神。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并没有能逃脱的方法,她这才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趁着刚才强行突破敌营了,那样的话起码儿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了。

谢温玄一脸餍足地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忆刚刚吃过的美食一般,嘴里却说着毫不相干的话:“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东西,这好像并不是宫里该有的,皇上没有,太后没有,但你却有……”

“可是你也有啊!”皮咖篍不甘心地反驳道,想以牙还牙地质问回去,“而且你的红包居然是根红绳,那分明就是那日老太医拿来诊脉的那条!”

“哦?也就是说,你的名字不是皮倾城而是皮咖篍?”

皮咖篍突然打了个寒颤,她飞快地捂住嘴巴,神色惶恐地看向谢温玄摇头不说话。而当事人的谢温玄则悠闲地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皮咖篍的脸颊,声音懒懒的像只在晒太阳的猫儿:“皮咖篍,皮卡丘,我记得群里有这样说的,所以皮卡丘是什么玩意儿?”

因着名字跟皮卡丘读音相同,皮咖篍从小就就特喜欢皮卡丘,朋友每次说去吧皮卡丘的时候她都不生气,笑呵呵的问人家有没有大师球,唯独对别人喜欢捏她脸这事有点儿烦恼。而此时皮咖篍正被谢温玄拿捏着颧骨下方圆润饱满的肌肉组织,光滑的指尖在上面跳跃揉捏,温热的触感化作了一丝丝威胁直戳进皮咖篍的心底。

谢温玄的指轻点着皮咖篍的小脸蛋儿,一字一顿地点道:“你、说、不、说?”

皮咖篍被她这副纨绔模样惹得恼怒,一气之下便梗着小脖儿,也一字一顿地回道:“宁、死、不、屈!”

“可我没让你死啊,”谢温玄不置可否,挑眉撇嘴完全不顾及皇后的形象,“你说了我又不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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