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的人,回不来了”
禤逸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有所表现,她强撑着的情绪在回到王府时彻底崩塌。
若是禤逸便罢了,魏文初也在其中,他们可是亲兄弟啊!他要怎么办,她又要怎么办。
“小姐莫急,王爷心思缜密,行事素来周全,想必已经有了对策。”
思召一语说罢,她苦撑了一天的身子彻底倒了下来。
是啊!他征战多年,会没事的。
寒冬的风肆虐着,刮得窗柩呼呼作响,千雪细细碎碎的抽泣声自屋后传来。“这可怎么是好,王妃要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经过一夜狂风肆虐,才开了几日的红梅便落了一地,像是昭示着什么一样。
独孤慕语于混沌间醒来,她睁着眼躺了许久。突然间她猛得起身打开了屋后的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入目而来是满目艳红的雪,败了一地的红梅......
“思召!思召!”
不知怎的,看到这满目疮痍,她整颗心都揪着疼。
一切果然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思召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嘉阳身边的婢女。
“皇后娘娘身染重疾,已是垂留之际,只盼能与王妃一见。”
她为先太后侍疾时便被过了病气,咳疾一直反反复复,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已是油尽灯枯......
那婢女的话如晴天霹雳而至,独孤慕语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到的凤鸣宫。浑浑噩噩间她跑入了内室,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混杂着浓重的熏香味。
“你走啊!”
床榻上面白如纸的人拼尽气力嘶吼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咳着血,那惊为天人的脸上有的只是痛苦。
独孤慕语怔在幕帘之外不敢上前,嘉阳瞧见了她,更是拼命地喘气:“慕语,让他走!”
“嘉阳...”
魏文初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无奈地走了,他走过的路留下星星点点的血。驻足之处更是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地上躺着一把沾满血的利刃。
她早该猜到的,每次入宫她都清减几分,形容憔悴。若是能早些知晓,还能向舞莲讨药,可是如今。
独孤慕语掀起幕帘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嘉阳靠在景雯怀里,头无力地仰着,苍白的唇被鲜血染得通红。
“带我回去吧,这片土地,我厌倦了。”嘉阳拼命攥着她的手,两眼渐渐地阖到一起。
独孤慕语不住地点头应着:“我带你走,回权国,现在就走。”她说着便把嘉阳抱着往外走去,景雯没有拦她。
屋外的暖阳照到嘉阳的脸上,更衬得她绝艳无双。魏文初就站在那看着她们,一语不发,可那沉默间他的逼迫如影随形。
“真暖啊。”
嘉阳的头就靠在她的肩上,声音却细到她都听不清,只感觉到凉凉的气息从颈间滑过,便再没了以后。
嘉阳与那万千红梅一般,在这寒冬陨落......
魏文初瞪大了眼,大滴大滴的泪从他的眼眶脱落,他是爱嘉阳的吧,至少这个时候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都没了转圜。
“站住!”
他厉声喝住了她的脚步,高大的身影拦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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