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队伍的其中两个人神情凝重。其中一人正是陆晓天,他坠在队伍的最后头,一颗心蹦蹦直跳唯恐自己之前的所做之事被段师兄给说破。而另外一人则是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李清恩,他被推搡着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也不知道进了这个院子一会将要面对的是福还是祸。
院子中的一棵刚发出嫩芽的小树下,此时的黄总管正闭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一双小船般的大黑脚丫子冲着门前,身上穿个没袖的短衣,敞着怀,露着个怀胎八月的大肚皮,一只手缓缓地扇着扇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大总管,人已带到。”段师兄向前一步恭敬的拱手说道。
可黄总管却毫无反应继续哼着小曲,就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半晌小曲唱罢才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哼起了小曲。
段师兄苦等了半天也没见黄总管有其他回应,犹豫的问道:“黄总管,下面……该如何处置?”
小曲被话音所打断,黄总管一脸不悦地喝到:“一帮废物,这点小事还用我说明白吗?等什么呢,给我直接拉出去喂狼!”
“不行!”突然一个声音从一行人的后面传来。
黄总管万万没想到还有人胆敢反驳自己,听着声音有些陌生,像是个少年人,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双手撑住藤椅坐起身来声音低沉地问道:“是你们谁说的,站出一步说话!”
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小胖子陆晓天从后面慢慢的走了上来,他声音颤抖的说道:“黄总管,是……是我……我。”
“哦?是你小子啊,你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陆,陆小明,对吧?”
“是晓天,黄总管。”
“我不管你是小明还是晓天,我黄某也是个讲理的人,总之你把话说明白了,为什么不行,如若说不明白,我送你去给他作伴!”
这黄总管别看名头不过是个外门总管,可实际上却权柄极重,外门的一切事务都必须经过他的首肯,他甚至掌握着杂役们的生杀大权,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他要真的说把小胖子给一起去喂狼,那段师兄一定会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条命令。杂役中甚至流传着一个顺口溜:门规千万条,总管第一条,平时不孝敬,保你赤条条。就是说啊,在外门别管什么门规,总之总管的话最大,平时逢年过节不好好孝敬总管,保不准你哪一天就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小胖子一听黄总管要拉他一起去喂狼,吓的浑身发抖,这出戏码,他这几年来起码见过不下十次了,每一次被拖出去的人都再无音讯。
陆晓天不敢答话,眼睛却一直往段师兄那边瞟。
这回可轮到他段师兄骂娘了,要不是这个小胖子还有点用处,他恨不得马上把那天的那点破事给抖了出去。
黄总管当外门总管十余年,虽然看似粗犷,但却是个人精,他上下打点做事滴水不漏。此时他当然看出了陆晓天是似有所指,不悦的问道:“小段,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这……”段师兄左顾右盼,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不难受?”
“黄总,请屋中一叙!”
黄总管的眼睛登时立了起来,气极反笑,“好好好,小段,我们进屋说,如果到时候你说不出个东南西北中来,我也弄死你,让你跟他俩一起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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