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它们高兴地给我讲述着那些新奇的见闻,奥特曼和小花猫有时候抢着给我说着,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做一个认真的倾听者。上了一趟原面,走到了距离大山仅仅十里左右的“远方”,它们就如此激动,足见它们平时生活的圈子是多么的狭小,它们几年如一日在山里生活的造成的眼界是多么的狭窄。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它们说了很多的话。我感到非常劳累了,就是失去了倾听的兴趣,一直沮丧地闷闷不乐地前行着,似听非听地应对着它们的热情和激动。

一次远行,让我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莫非,自己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奔袭了莫非,精神上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我低沉地想着,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生命的衰败真的要降临到我的头上。

上到原面的路途用去了多半天,返回时的时间用去了整整一天。尽管奥特曼和小花猫一直议论着它们的所见所闻,但我始终难以打起精神和它们共同探讨一些问题,难以热情地陪着他们有说有笑高高兴兴地返回。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小花猫关心地问。

“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总是很累,四条腿沉重的厉害,浑身酥软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一定是年纪大了,以后再也不能再这么任性地长时间奔走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出来算是见识了一些事情,多亏你之前的举动感染了我们,激励我们敢于迈出这么一大步。”

“也不用过于急切,慢慢地走,天黑之前能返回去就行。”

它们说完,就讨论着曾经生活在山里的人,搬迁到原面上所发生的较大变化。

“为了生活的更好,他们也够辛苦的,上下求索,东奔西走!不过这一步走的好,走出了大山,开始了他们自己这一辈乃至今后几代人的新生活。”

“他们讲的是传承香火为子孙后代造福,自然要提早打好基础,做好这些功在当代利及千秋的事情。”

“听花花说,楼房那玩意,看上去很漂亮,要说实用还不及山里的土窑洞。”

“怎么不实用了?”

“能实用吗?生活的成本太高了,夏天热了还可以坚持着过,冬天过冷,不烧暖气根本无法过冬。山里人,从来讲究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哪能想到烧暖气呢?听说他们都怀念山里的土窑洞,冬暖夏凉,经济实惠,实在适合他们生活。”

“慢慢都会习惯的,毕竟是楼房,干净卫生,住在里面非常舒适。反正对我而言,只要有一个热被窝,就是幸福的生活。”

它们说着一些新奇的话题,我只是跟随在它们的身后,慢慢地向前走着。以往的外出,根本感觉不到劳累,好几里路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顺利抵达,可这一天的远足,让我备受煎熬,浑身不舒,连大脑也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走完了原面上的柏油马路,即将下山,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中秋时节的美景让我始终有着诸多的感慨:大自然的风光就是无限美好,年复一年地显示生命的活力,这个是什么外力也无法阻挡的。当然,也年复一年沉寂好长一段时间,这个自然的轮回过程实在神奇。

尽管有很多感慨,但我必须得面对自己的生命困境,这个困境也许就是接近生命的尽头,走向最终的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它只是生命的自然过程,和生一样自然而然。我从来没有视生命的终结是一场悲剧,相反,我只是认为它是生命的必然过程,是一个必须正视的生命现实。

我想起葫芦大叔辞世的那个离奇的日子,他上午还健康地劳动着,一次午休就结束了他的人生我曾经生活的小区里慈善的老人,患脑溢血之后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非同一般地珍视着自己的生命,最终还是没有阻挡住死神的突如其来合作社老人一直情绪激动地喝酒并大骂自己的儿子,一夜之间也突然辞世阴阳两隔当然我也想起小黑为了给我找点吃的东西,过马路时瞬间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生命,看似坚强,实则非常脆弱,和路边的蚂蚁毫无差别。

这次离开原面,回到山里,或许就将自己永远地定格在了生活了好多年的那片热土上。山里,最让我感动,也最让我温暖。当生命不可选择地走向终点的时候,能有一个让自己感情有所归宿的地方,是最为欣慰的。我蹲在路边,一点都不感到悲观,只是静静地想着。

“你们说说,我们最终是不是都有可能和主人一同搬迁到原面上生活呢?”奥特曼突然提出了一个让我和小花猫都感到有点新奇的问题。

“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决定了的,也不是我们能够预测到的,他们在哪里生活,我们自然就跟随在哪里!当然,有时候就不一定了。”小花猫边想边语无伦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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