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侯府那条街上这一天不知多少人在附近的酒楼茶馆蹲守着眼睁睁看着郁秋进了侯府的门才收回视线。
这其中便有魏昭,并且他也并非一个人独自来的,同行的还有陆闻之和谢承泽。
陆闻之倒是没什么坐在桌案旁淡淡的饮了盏茶,对外面的喧嚣充耳不闻谢承泽方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感叹了一句“陛下多年不曾立后,不想如今竟也起了心思,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闻之听罢笑问了一句“果真是个美人么?”虽说他前后与这郁府定过两回亲,然而实则一个也未曾见过,郁媛后来倒是见过两回,只这女子美则美矣,于他眼中却与一般女子无有不同陆闻之对自己的婚事并不如何上心,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安家里老人的心罢了,后来都取消了,他自然也不会对那两个人多加关注。
谢承泽便笑道“于你而言姑娘家生得再美只怕也没有一张棋谱对你更有吸引力。”
陆闻之并不反驳他身体不好出去的时候少了闲时也只能多看些书下几盘棋了,尤其是下棋,博弈相争,运筹帷幄,你来我往,实在有趣得紧,因此他在这方面费的心思不少,书房中还积了许多棋谱,便是在圈子里得了个棋痴之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故而,谢承泽此刻取笑他,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倒是目光落到魏昭身上时,却有几分思索。
魏昭性情多变,喜怒随心,每回他们聚在一块,他总能找出许多乐子来,可今儿却始终不发一言,实在叫人惊讶。
魏昭与郁秋之间发生过的事,谢承泽和陆闻之却是不知道的,若是郁秋当初进了七皇子府,那可能还会猜测到几分,可他们交集实在太少,郁秋当初又是直接离京了,魏昭就算风流不羁,也不会没品到拿这样的事出去说。
侯府为了自家名声,自然更要瞒得紧紧的,于是就没有传到外头来,除非有人特地去查探,不然还真不知道魏昭和郁秋有这一段,而显然,陆闻之和谢承泽都不可能去查探这样的事,于是至今为止,知道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尤其是建安帝在喜欢上郁秋之后,为了保护她,更是封了不少口,让人开不了口的法子多得是,如今圣旨一下,侯府的人更加不敢出声了。
“七殿下可是担心日后宫中要乱了?”
谢承泽见陆闻之看向魏昭,也注意到了魏昭今天的异常,便又问了一句。
魏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安静的站了这许久,方才见郁秋走进侯府大门,他脑海中不可遏止的想起了当日郁秋在茶楼下回眸的那一幕,无端端的叫人心烦起来。
“要急也轮不到本殿下,三皇兄和太子那里,才是受不住呢。”
他往窗外左侧的一家酒楼那边轻瞥了一眼,太子的行踪,哪里瞒得过他。
至于三皇子魏曜,不提也罢。
因着魏昭心情不佳,三个人也没聚多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各自分开回去了,魏昭自行回府,谢承泽倒是和陆闻之顺路,便一起走了一段,期间倒是问了一句“魏昭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
陆闻之瞥了他一眼“你不也看出来了吗?”
他们和魏昭相识的时间都不算短了,平日里意气相投,交情甚好,但也未尝没有利益的关系,毕竟几个皇子里,也就这位七殿下,头脑和能力都比其他几个好得多,至于他有异族血统,在陆闻之和谢承泽看来,问题虽不小,可也未尝没有可为之处,他们到底年轻,因此不免也有些少年意气,对魏昭这个人,是真心服他并且愿意帮他的。
只不过,如今三皇子和太子斗得正火,魏昭也不曾表现出对权势的野心,才叫他们一直没有动作罢了,但潜龙在渊,早晚是要腾空而起的,以魏昭的为人,除非上位者能让他心服口服,否则,他亦绝不是愿意屈居人下之人。
谢承泽和陆闻之对这一点都深信不疑。因此,他们在这一点上极有默契,虽不曾明说过,但只要魏昭有一日动了,他们肯定也是属于他这一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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