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莳左手拄着门框,打开门厅的灯脱掉鞋子放在鞋架上。
客厅里悄无声息他下意识看向沙发晃了一会儿神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崽走了刘姨也不用每天来做饭了屋子里少了烟火的味道显得异常冷清。
沈莳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靠在沙发靠背上拧开瓶盖。
打下午走了后他一直没收到崽的消息。
也对崽刚刚入学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忙着接受新事物都来不及肯定分不出身来找他。
人就是这样以前孤单习惯了自己面对四面白墙也不怕。后来突然出现一个人,告诉你什么是热闹什么是生活,再回到孤单状态下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适应。
沈莳手在置顶聊天框上搓了一会最终移开手指给江沉星拨了个电话。
“喂。”
那头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
“是我”沈莳说,“星星,谢谢你。”
“谢我什么?”
“帮我解决了崽的户口问题。”
“哦这个事呀,”江沉星叹了口气,“你不说我都忘了。”
也不过三四天的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沈莳觉得好友最近的状态很不正常,“有需要帮忙的么。”
“唉一言难尽,”江沉星长长的气音都快把听筒吹爆了,“你现在有没有空?”
半小时后,inibx酒吧。
歌手抱着吉他,操着一口沙哑的烟嗓试麦。
“怪不得一叫你你就出来了,原来是变成孤寡老人了。”江沉星穿着黑色套头卫衣,趴在吧台上,鸭舌帽遮住半边脸,看着手里的酒叹气。
沈莳:“我走了。”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江沉星连忙爬起来,“我快疯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莳摇晃了一下酒杯,“说说。”
“我说我说个屁呀!”江沉星的脸色瞬间红了,红里还透着青,青里透着黑,说不准是个什么表情。
“那我走了。”
怎么又要走!江沉星气的想锤墙,“别走,我说还不行吗!”
他把吧台椅挪到沈莳身边,鬼祟地张望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之后,戴上卫衣帽子,“这事我就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麦试的差不多了,歌手随手拨了几根弦,调试音准。
沈莳乌黑的眉头挑了起来,“你说不说?”
“说、说,从何说起呢盛世桃源,你还记得吧?”
“那次咱们在盛世桃源聚会,你发飙了,抓着小白就跑,我不是去追你了吗。我走的着急,没结账,想着反正王叔也认识我,第二天再补上就行。”
“结果有个鸭子拉着我不放,非让我买单,我一生气把他推倒了,听着砸地上那动静,他摔得不轻。”
“回去后想想,我这样真挺混的,人家那么做一点错都没有。我就买了点水果去找他道歉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莳单手撑额头,懒得搭话。
江沉星把酒杯摔在桌子上,杯底和玻璃桌面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好在音乐前奏已经响起了,周围没人听见这声音,“结果丫把我的水果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还特么上来打我!”
还是打得轻,沈莳嗤笑道:“说重点。”
“重点嘛”江沉星脸色更奇怪了,“重点就是我又一次把他推倒了。”
顿了顿,他小声补充,“在床上。”
沈莳斜睨他一眼。
“你别这么看我,瘆得慌,”江沉星咂咂嘴,“不得不说,和男人做的感觉真不错,尤其是他技术很棒,一直咬着牙不出声的样子让我想狠狠地”
沈莳:“咳、”
“抱歉抱歉,”江沉星喝了口酒,缓了一会儿,“做到后来,我感觉他快到了,我也准备冲刺和他一起,结果”
江沉星又连灌两杯。
“结果,操!在我快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嘎了一声!”
“操!操!操!”
“你知道那声有多大吗?老子都快萎啦!”
“你特么还笑!”江沉星恨得咬牙切齿,“你发小都快做不了男人了,你竟然笑得出来?”
酒吧黄蓝交错的灯光下,沈莳丹凤眼微眯,唇角浅浅勾起,荡着零星的笑意。
女调酒师调完一杯鸡尾酒,无意间看过来,拿酒的手一颤,衣裳下摆便被酒浸湿了。
“后来呢。”沈莳淡淡道。
“后来我让他滚了。”
一段惊艳的吉他sl后,低沉的曲调从舞台上蔓延出来:
“你问风为什么托着候鸟飞翔却又吹的让它慌张你问雨为什么滋养万物生长却也湿透他的衣裳”
江沉星烦躁地捂住耳朵。
沈莳笑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就真的滚了,你知道,我跟男人都只是玩玩的”
“对,只是玩玩”江沉星又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抑或只是说给自己听。
江沉星没开车来,沈莳本来不打算喝酒,开了车,后来不知怎么想的,也和江沉星一起喝了几杯。
他把一直说醉话的好友扔进车里,叫了个代驾。
代驾在前面战战兢兢的开,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这台豪车,要知道这车补一次漆的价格就够他赚上一个月了。
沈莳坐在后座,夜风顺着大敞四开的车窗灌进来,让他清醒了些。
夜深了,除了路灯灯光,连车灯也见不到几盏。沈莳看着路边空荡荡的摊位,突然说:“师傅,麻烦去学海街。”
代驾师傅紧急挑头,江沉星半睡不睡,被晃的差点吐出来,平复了不知道多久,才挣扎着睁开眼睛。
车后排只有他自己,前排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差点以为自己被拐卖了,看到副驾上的喜羊羊玩偶后才放下心,知道自己还在发小车上。
下车吹吹风也好,江沉星带着一身酒气下车,环顾四周,发现停的地方是大对面。
这地方他还算熟悉,以前常来泡学生妹。
江沉星向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抱着手臂,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偏左的方向。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大宿舍楼的位置。
秋天蝉都冷的不乐意出来了,除了树叶之间摩擦的声音,天地间只剩男人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冷风里醒了好一会儿酒,江沉星“啧”了一声,“嘿,空巢老人,该归巢了。”
容白的到来,宣告了闹钟的退休。
他准时把室友们叫醒,今天上午是满课,据说老师很严厉,旷课一次直接扣掉全部平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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