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瑞丝杰丝敏,看情况而定,你们可能需要自己撤退。最后,如果形势已经无法逆转,我会下达撤退的命令。任何人耽误一刻,其它所有人的危险就会多上一分。”
芬恩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戴小丑面具的二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二人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和对方拼到底。
“你们俩过来,我给你们找身行头。”芬恩招呼西奥多和凡斯过去。
他在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了两套粗糙的棕色罩袍,而后又翻找起另一个木柜,从里面取出两个面具一样的东西。
“将就用着吧。”他把两套东西分别交给西奥多和凡斯,“面具戴在罩袍的帽子外面,你那发色太容易辨认了。”
西奥多道谢之后接过了东西,一股灰尘的味道让他不住咳嗽。罩袍上面放着一个兔子脸的面具,就像是父母会买给小孩子的那种。他侧头看看凡斯,凡斯拿到的面具看起来像是狼,可是面具上做工拙劣的表情让这个狼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
“还有三个多小时,大家再最后调整一下状态吧。”芬恩说完后,就下楼去了。他还得做出酒馆一切如常的样子,不管这次行动成不成功,“猪鬃”酒馆还是要继续经营下去。
伊瑞丝离开座位,找了个角落坐下,一动不动,开始了冥想。两个小丑面具也站起了身,走到墙边,两人面对面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这大概是西奥多看到他俩做的最大的动作。
赛弗抬起凳子朝西奥多这边挪了挪,满脸堆着笑意,和西奥多他们聊了起来。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凡斯一直在关注着法依娜的动向,她从始至终待在牢里,看来对方的计划没有什么变动。
随着时间的迫近,西奥多竟然开始感到紧张,心跳的飞快。他在面对萨缪尔的时候都不曾如此。那时候他根本看不清两人之间的差距,连紧张都无从说起。丧失全部魔法之后,他基本就是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普通人了。这时候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和敌人的实力,恐怕无法同日而语。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赛弗站起了身,到一旁整理起自己的装备。他将一个厚重的皮革护手装上自己的左臂,仔细调整位置和松紧,右手则是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手背处镶着一颗浅绿色的宝石,雾状的莹莹辉光在其中缓缓流转。
不喜欢用法杖的魔法师是存在的。艾洛妮卡就是其中一位,她认为直接施放魔法而不经过法杖,更能让她感受到植物的情感。不使用法杖自然会使魔力的消耗异常迅速,魔法的精准性也会低上许多。
有的魔法师会用别的东西来代替法杖,比如剑或者弓。这些武器镶上宝石之后,也能发挥一些法杖的作用,只不过远不及法杖。
赛弗看来是习惯于用手套,西奥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法师。手套和空手也差不了太多,大概只多一些魔力节制的功能。
罗斯玛丽见状也起身,从一旁取出几个捆满了瓶瓶罐罐的绑带,挎在肩和腰上。她挨个检查每一个瓶子,仔细确认着瓶子有没有缺漏。
“把这个吃了。”罗斯玛丽从腰间的瓶里取出一些药丸,分给众人。
凡斯接过之后二话没说就放进嘴里,赛弗的那句“别嚼”来的慢了些,凡斯刚嚼上两口,一愣神之后,整个脸都痛苦的皱缩成一团了。赛弗发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声。
“这是什么?”西奥多看着手心里那颗小小的红色药丸。
“镇痛用的。”赛弗将药丸一口吞下,“非常非常……非常酸。柠檬的一百倍。”
西奥多同情的看向凡斯。他以前尝试过吃柠檬,那可是酸到舌头发疼的程度,最后他得出了柠檬只适合泡水的结论。
既然说是镇痛用的药,可是现在并没有人需要镇痛啊?
“等你被罗斯玛丽照顾的时候就懂了,不过我们应该不会有这个荣幸。”赛弗披上自己的罩袍,将面具套在了头顶。
罗斯玛丽从柜子里取出一把手弩,漆木弩身光洁亮丽,在灯火下反射出流线型的光,弩身两头装饰着金属雕花。她将弩装在了左臂上,反复将弩举起到眼前,然后又调整弩的位置。
“罗斯玛丽不是只负责支援的吗?”西奥多发出疑问。赛弗之前跟他们说起过,罗斯玛丽不会直接参加战斗。可是如此精巧的手弩,怎么看也不像是用来支援的。
“那么小的弩,如果装弩箭,只有距离够近才能有杀伤力。近距离战斗的话,她可没什么优势。”赛弗说明道。
听到两人谈论自己,罗斯玛丽朝这边看了一眼,将手弩对准了赛弗的眉心。虽然是没装箭矢的状态,西奥多却还是感到内心发毛。
芬恩这时候也回到了二楼,他把围裙扯了下来挂在一边的柱子上,然后靠近罗斯玛丽帮她理了理身后的绑带。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武器,一双包覆整个拳头的钢铁拳套。
“披上罩袍戴上面具,我们准备出发。”芬恩对着还在调整装备的几人说道。
西奥多和凡斯穿上了各自的行头,芬恩他们也迅速的准备完毕。芬恩和罗斯玛丽都戴着像是土著图腾那样的面具,而赛弗则是一面金光闪闪的雕花面具。
“都准备好了吧?”芬恩撞击两只拳头,铁质的甲片喀喀作响。
凡斯气势高涨,举起拳头大喊了一声“哦!”。总感觉他没有意识到这次行动有多重要,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又一次冒险。
其他人都默默向着芬恩的方向靠了过来,冲芬恩点头示意。一行人整整齐齐的棕色罩袍,让伊瑞丝那一身纯白格外显眼。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西奥多一时间甚至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不过这样一来敌我倒是格外分明:戴面具的人就是友方。
芬恩领头走下楼梯,后面的人依次跟了上去。桑妮此时正在楼下候着众人,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请一定要……”桑妮冲着领头的芬恩说道,话语有些颤抖。
芬恩揉了一把桑妮的头发,没等桑妮说完话,就走了过去。跟在其后的罗斯玛丽也揉了一把,只不过比芬恩要轻柔的多。后面的人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路过时都揉了揉桑妮的头。
最后一个走下来的是西奥多,他没有揉桑妮,而是快速的帮桑妮把揉乱的头发捋整齐。
桑妮从面具的眼窝里看到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本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这些人的去处,不是她能帮上忙的地方。
“出发。”芬恩推开酒馆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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