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战斗一窍不通,但他对战役和战争的理解,并不逊于他的叔叔,当今的将军兰切斯特费斯提克。从客房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处于包围之中的两名敌人,他们虽然被压制,但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

有实力却不完全展露,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目的不是在于重创伊斯陶恩家的兵力,而是另有所图。

拉德向着远一些的地方看去,突破零星的守卫深入庄园的三人组,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地牢的方向。很简单的声东击西。

拉德出声呼唤,一位仆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告诉斯托德,他们的目的是被关押在此处的某个人物。”

“遭了!有人往徳斐巴卡他们那边去了!”赛弗眺望着远处的同伴。

包围圈的方向分出了一支小队,向着三人组的方向赶去,企图阻截他们。

“他们可经不得被包围的折腾。”赛弗话语中透着急切。

“还有一些距离。”凡斯眯起眼看着远处。

“好吧,看来我需要支援他们了。”赛弗将手举起,但并是不他用来施法的右手,而是那只由于装置着护臂,看起来略微臃肿的左手。

凡斯突然捂住自己耳朵的位置,身子远离赛弗使劲仰着。西奥多疑惑的看了眼凡斯,赛弗也回过了头,但是没人看见他面具之下惊讶的表情。

“你能听得见?”赛弗问道。

“我的天,很吵啊,什么东西?”凡斯揉着自己的耳朵。

“哎?什么?”西奥多一脸茫然。

“鸟笛,人类应该很难听到这种尖细的声音才对。”

西奥多身后的空中传来啪莎莎的声音,一声低沉的鸟类喉音从西奥多的耳侧掠过。

一只白羽的大鸟扑扇着翅膀,黑色的利爪稳稳擒住赛弗的护臂,停在了他的左臂之上。紧接着还有一只,它落下的时候,像是争夺位置一般狠狠的踢向前一只的肩部,强硬的挤了上去。

扑扇翅膀的声音此起彼伏。大鸟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停上赛弗那已经满员的手臂,有的甚至都被挤到了肩膀上,张着双翅摇摇欲坠。除了一双黑色的爪子,它们全身的羽毛雪白,仅在尾羽末端有一道横贯而过的黑色花纹。很快赛弗的左臂上就挤满了白色的羽毛球球。

“别别,很疼。”赛弗用右手把紧紧抓住他肩膀的那只拨了下去。还有没挤上去的几只,可怜巴巴的在三人身后的空中盘旋着。

这些白色的大鸟,正是在魔法学院担任信使的操纵风的魔鸟,风枭。

“哇!好厉害!”凡斯第一个发出了感叹。

“虽然我很想跟你们一一介绍这些孩子,”赛弗抚摸着风枭,“但现在不是时候。”

赛弗伸手指向远处正跑步行进着的敌人小队。随着凡斯再一次捂住耳朵,其中一只风枭从赛弗的手臂上振翅腾起。

风枭猛的将翅膀一缩,落向了地面,却在快触地的时候,一扭身子,侧向旋转起来。空气在它的身边扭曲着,带起层层泥土和草叶,甚至遮蔽住了中心处鸟的身姿。它卷起了一股旋风,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夹杂的尘土越发显得粗壮,呼啸着冲向了那队分出来的兵力。

“什么东西过来了!”一个士兵大喊了一声,他的队友们听到这一嗓子,都不由自主的朝四周观望起来。

没等前列的几个士兵搞明白那个冲过来的黑色螺旋是什么东西,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开了地面。出声提醒队友的士兵,正张大了嘴看着他身前的几人,被黑色螺旋卷入空中,直直扔出了几十米远。

“风魔法!散开!”队长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指挥其他人。

后面又有旋风携着泥土接连扑来,士兵们原本排好的队形顷刻间就被打乱了。士兵们被刮的到处都是,满地乱爬找不到方向。

“好厉害!”西奥多发出由衷的感叹。

这种攻击还属不属于魔法的范畴,他已经没法界定了。他从来没想过,被饲养用来送信的风枭,竟可以通过训练作为攻击手段。

在常人眼里,魔兽和魔族一样,都是强大又不可理喻的。如果不是风枭带来的便利,远远多出它们在城里使用魔力可能造成的弊端,恐怕风枭的驯养也是会被各个国家绝对禁止的。

一只发狂的野狗最多也就咬伤一两个人,可一只发狂的魔兽,造成的危害就没法估量了。

就如赛弗训练的风枭一般,若是它们在城里对平民发起这样的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样能暂时拖住他们。”赛弗抚摸着飞回的风枭们,“但我们马上也会成为攻击目标,你们都小心了。”

西奥多取下背在身后的魔杖,虽然有没有魔杖的区别对他来说也不大。凡斯的长剑也已经出鞘,他左右横跳,跃跃欲试。

“有人来了。”赛弗将右手指向了朝着这边过来的一名骑士。

“等等!”西奥多连忙阻止赛弗。

那匹纯黑的马,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马披上了全套的马具,马背上的人也不再是只穿着一件衬衣。

见到那人冲自己而来的样子,明明还有一些距离,西奥多却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哆嗦。

“是你哥哥阿尔玛?”赛弗放下了右手。

阿尔玛的存在是被仔细写入了计划里的。他不出手阻止众人是最好的结果,万一他加入了战局,那众人将会陷入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的两难。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西奥多出面挑明身份,劝退阿尔玛。

“到你出场了,凡斯你也去。”赛弗看向两人。

“哎?可是……”西奥多还在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和哥哥照面,就见凡斯一个翻身从墙上跳了下去。

还是勇敢的去吧。不然一旦阿尔玛和凡斯刚上了,无论他们俩受伤,西奥多都会觉得自责。

“你一个人没问题?”西奥多问道。

“别担心我。你要是一个人去,话还没说出口就会被干掉。”赛弗摆摆手。

西奥多从高墙上跳下,一股风稳稳的接住了他。身边的凡斯向他点点头,先他一步朝阿尔玛的方向靠了过去。

童年的回忆让西奥多全身隐隐作痛,镇痛药可阻碍不了这种感觉。他深吸一口气,紧跟上凡斯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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