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州府城。
“报!镇南军有令,限半支香内开城投降,逾时,城破之时,诛三族,人畜不留!”
一个传讯小将慌慌张张走进来对着堂内脸色苍白无比的吉扎堪布等人汇报道。
吉扎堪布等人闻言脸色刹白,吉扎堪布眼神一黑,险些昏死过去,本来就已经苍白的脸庞,此时更是毫无血色,靖远侯林霄凶名在外,此刻更是当面对他们说且目标还是他们,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老……老三,城中尚有多少将士?”
吉扎堪布哆嗦一下,看一眼脸色同样是苍白无比,负责掌管城中兵马的三弟吉扎拉布询问道。
“城中尚有将士一万三千余人,但听闻镇南军之名,大多惧战!”吉扎拉布见大家都看着他,嘴唇微动无力道。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主要是镇南军太狠了,三年前那场灭国之战,镇南军在阳禺国曾经的国都雷州城外活生生坑杀十万阳禺国将士,虽然已经三年时间过去,但是镇南军的大名在雷州半岛这些本地士卒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在他们心中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况且城中这些士卒大多都是响应起义或是被抓壮丁硬凑组建出来的义军,让他们打打顺风仗还行,要是让他们去与正规军队正面作战,只能说战力堪忧。
更遑论是让他们去面对身经百战凶名远扬的镇南军。在镇南军面前,他们要是能不哗变溃逃,已经算是素质很高了。
吉扎堪布跌跌撞撞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语,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距离半支香时间只剩下三分之一,吉扎堪布颇感时间紧迫,虽然不甘心,但是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率先打破沉默:“诸位意下如何?”
堂内加上他共有六人,一个是他三弟吉扎拉布,一个是他儿子吉扎卡成,一个是府丞布林贝赫,另外两个分别是府令和府簿,都是廉州本地大族的族长,有的是自愿跟着造反,有的是被逼跟着造反。
吉扎拉布保持沉默不说话,他掌管城内军队,吉扎堪布现在态度不明,他倒也不急着表态,他与吉扎堪布同出一族,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布林贝赫和另外两个官员也继续保持沉默,没有说话,他们心中自然主张开城投降,投降或许还有一丝丝活路,不然一旦城破,他们丝毫不会怀疑靖远侯林霄那个狗东西会心慈手软。
毕竟那个狗东西前有凶名在外,后有揭州郡李氏和张氏这种血淋淋的栗子,三族之内人畜不存,这是灭族除根啊。
他们这种扎根在本地传承上百年的大族,对他们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诛他们全族,除他们的根。
靖远侯林霄的凶名在这些大家族的人心中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主要那狗东西做事太狠,做人太绝,动不动就是杀你全家诛你三族。
杀人诛心,这狗东西在他们心中与魔鬼无异。偏偏这个魔鬼还手握大权,谁要是被他盯上,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显然,风水轮流转,今天被那狗东西盯上他们家了。
不投降,城破之后,三族之内人畜都无法幸免,这一点不用怀疑。
开城投降,以那狗东西一贯作风,虽然活命的希望很渺茫,但至少或许还能给家族留一点根,留下一丝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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