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之前会讲话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张不开口说话了。

谁问,他都不言语,只是咧着嘴角,无声的笑。

她们说他啊,说他烧糊涂了,也就不会说话了。

时间久了,人们开始喊他哑巴,喊的久了,也就忘了他之前的名字。

见面只是一句哑巴,他就笑着对别人点点头。

哑巴常常坐在镇子外的河边,握着钓竿,钓鱼。

因为,只有钓鱼的时候,才不用讲话。

天上有云,水清,则映。鱼浮漂在水面,不久,便动了。

哑巴慌忙起身,纤细的身子往后仰,将鱼儿甩到岸上来。

一条大草鱼,掂起来足足有两斤重。哑巴笑了,明晃晃的笑就像太阳照在水里的波澜上一样,带着阳光的味道。

水映少年,不知水比少年美上三分,还是少年比水清澈三分?

妗裳见到他的时候,他笑得正好看。

厚着脸皮走过去,一番死缠烂打,又一番威逼利诱,哑巴擦擦额头的汗,这才白着脸同意将她带回家,将刚出水的鱼煮给她吃。

出逃许久的妗裳,这三天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

热气熏进眼里,凝结成水雾,她嘴巴抿得很紧。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哭了。

哑巴一抬头见她眼泪簌簌,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手里的筷子抖落在地,他不知是捡筷子,还是要给她擦眼泪。想给她擦眼泪,手却不知怎么摆了。

看到这么笨拙的人,妗裳噗嗤一声笑了。

哑巴愣了,痴了,心跳也跟着捣乱了。

饭后,妗裳便赖着不走了。

哑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家境良好,却怕污了她的声誉,催她离开。

妗裳便找上哑巴的母亲,谈了一宿。

也不知说了什么,哑巴的娘亲就将她留下了。

看着面前得瑟的女子,哑巴第一次感到这么深的无奈。

妗裳这一留,便是半年的岁月。

半年时间,足够哑巴喜欢上这个活泼灵动的姑娘,或者说,是爱。

半年时间,足够妗裳看清哑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资格做她的夫君。

心意已定,修书一封,托北去的雁稍回家中。

又是三个月,当朝宰相的女儿出嫁了。

听说嫁了一个哑巴。

听说那哑巴并不乐意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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