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润从上午等到晌午,从上午等到下午,一向休假时极少外出的柳瓜瓜,踪迹不见。

福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就连抱着果果的柳母都不爱往福润跟前儿凑了,没少在果果跟前嘀咕,“你娘不知跟谁生气呢,咱不离她,不理她哈……”

秋菊掀帘子进来,笑盈盈的跟福润说话,“太太,院中的腊梅开的好,奴婢剪了几支回来,太太可要插瓶?”

秋菊捧着几支黄黄的腊梅花,香味浓烈的很,福润看了一眼,“插到那个白瓷耸肩梅瓶里罢。”

本想着让福润自己插花,好歹能转移些心思,偏这会儿福润让她自己插,秋菊只能张罗着找了耸肩梅瓶来,高高低低的插了起来,“太太,您看看,这样好不好?”

“太太,这一支呢?”

“太太,您觉得这样呢?”

“太太……”

“太太……”

福润控制着精神力一寸一寸的搜索,精神力出了房门,出了后院,出了大门,拐出了胡同……

“……老爷回来了,去迎一下吧。”福润突然跟正插花插的不亦乐乎的秋菊说话。

秋菊愣了一下,手中的梅枝儿被碰掉了两个花骨朵,“……太太?”

福润扔下了手中一条早搅的不成样子的帕子,又说了一句,“去迎一下老爷,老爷回来了。”

看着说完就起身去了里间儿的福润,秋菊直愣愣的,只是还是听吩咐出门去,打算迎一迎老爷,却没想到,“老爷,您真的回来了?”

今日的柳瓜瓜格外不同,穿着香色的满绣长袍,外罩貉子毛的黑毛大衣裳,一头墨发用一根通体温润的羊脂玉簪子簪着,看起来真是风流倜傥,“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秋菊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刚刚在后院正房,太太突然让奴婢出来,往大门处迎一迎老爷,奴婢没想到,老爷竟真的回来了。”

柳瓜瓜皱了皱眉,“她还说什么了?”

“……”秋菊摇头,“太太只吩咐了奴婢一句,去迎一下,老爷回来了。奴婢就老老实实的来了。”

秋菊长的好模样,一双大眼会说话似的,原本圆团团的模样长开了,竟有些弱柳扶风的样子,秋菊抬眸看了柳瓜瓜一眼,大眼睛小勾子似的勾的柳瓜瓜微痒,“你倒是个听话的。”

说着,就抬脚往里走。这一走,秋菊就看见了亦步亦趋跟在柳瓜瓜后面的一个女子,双十年华的模样,不胜娇羞。

“老爷,这……”秋菊有些沉不住气,看那女子恨不能粘到柳瓜瓜身上去的样子,赶紧上前两步,“老爷,这是……?”

柳瓜瓜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太子爷赐下的,你领她去你太太那儿吧。”

“……”秋菊长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柳瓜瓜脚下转了个弯儿,竟是往前院书房去了。

秋菊张嘴又闭嘴,到底是没叫出这声儿,“老爷……”来。

“你叫什么名字?”秋菊掩饰面上的尴尬,不咸不淡的朝这女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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