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人停止攻城,否则就把她推下去!”

殷程值眯紧双眼,望着城下的拓跋律,声音在呼啸冷风中颤动。

拓跋律神情微动,望着百丈高的巍峨城楼,和城楼上隐约可见的半空吊挂人影,想到牵扯着卫阮和司空珩西北势力,踌躇停步犹豫不决,微皱紧眉。

他身旁,拓跋修冷哼一声,仍策马上前,要指挥众人冲撞城门。

“修弟!”拓跋律一把拽住拓跋修,眼中风云剧烈波动。

拓跋修愤然,语气激烈地斥责:“昨天,就因为你前怕狼后怕虎,否则我早带人坐到匈奴单于王座上去了!一个女人,就算死了,大不了陪他个新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修弟!”拓跋律拽着拓跋修警告,“毕竟司空珩救过父亲性命。”

“我真受够你了!”拓跋修挥剑斩断被拓跋律拽住的衣袖,愤声告知,“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有八万军马皆托叔父代管,如今我人已成年,按理说这些部众都该交由我接管!今日我便要收军权,行军令,带这些部众入城杀匈奴!”

说罢,挥动旌旗,召唤亲信,策马飞入城门下。

“修弟!”拓跋律脸色铁青,看拓跋修率军直闯城门,心中不由得一紧,深知拓跋修性情执拗,任性冲动,生怕他硬闯离石中匈奴陷阱,立即飞身策马紧跟追击。

殷程值见状,拽住绳索将沐昧推出城楼。

百丈高的空中,沐昧被半吊着晃荡,唯有腰间系着的绳索攥在殷程值手中。

“拓跋律!”殷程值冲城楼下大叫,声音被风声呼啸卷入城楼门下。

拓跋律循声,望见半空中荡着个绿影,心中一凛,因想到出兵前父亲与卫相曾千叮咛万嘱咐,若匈奴以珩王爷婢女为质千万不可硬碰硬,戛然止马不敢擅动。

殷程值高声厉叫:“把你们的人撤回去!”

拓跋律心下犹豫,想到司空琮与张千回撤长安,唯侯伏骆留守邺都,匈奴孤立无援,快攻离石确是个良机,但殷程值若真下狠手,又没法向司空珩交待。

犹豫期间,只听一阵震天叫声,城门大开,匈奴军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拓跋律一愣,就见拓跋修策马飞入匈奴铁骑当中,拓跋部众也都挥着旌旗、拉弓挥剑紧步后尘,与乌压压黑云般冲出城外的匈奴军厮杀一团,难解难分。

拓跋律仰脸,有些震惊地望着城楼上方,看半空中仍吊着人影,如当头浇一盆冷水,心中暗想:上当中计了!殷程值用那丫头做幌子,实则想要趁机剿灭拓跋部!

殷程值听到城楼下动静,也满脸震惊,将沐昧拽回城楼,飞身下城门,便见匈奴铁骑如开闸洪水般倾泻出城门,殷程俾手持金戈脚蹬铁马,冲锋陷入激烈交缠的阵势当中。

殷程值见状,也如同当头被浇一盆冷水,立即命人去城中寻姜叶率散骑助阵。

沐昧见状,心中一动,飞跳入匈奴阵中想蹭刀戈割开绑腕的绳索。

殷程值一把拽紧手中绳索,将沐昧拉入怀中,紧箍住她冷哼一声:“哪那么容易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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