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酒宗一怔,虽然预先给自己做了心理安慰,但听到消息的瞬间还是不能接受,完全做不到成为一个榜样。
而躺在地上的平清秋也反应巨大,瞳孔紧缩,完全不相信沙涌的话。
“你骗人。”平清秋起身踉跄的走到二人身旁:“你骗人,哥哥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他那么好,他那么厉害。”
“我也不想承认。”沙涌眼眶湿润,泪水在里面打转,绝望的蹲在了地上,颤栗着声音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用来开玩笑,我没办法瞒着你们,甚至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我比你们都要更加清楚陵云的死法,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未来慢慢消失的气息,我拼命想把他捞回来,但我根本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
沙涌歇斯底里的捂着脑袋,想把平陵云最后的模样从脑袋里面剔除,可她做不到,只能站在崩溃边缘徘徊,比任何人都更早的承受这个事实。
良酒宗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强硬道:“坚强点儿。”
话这么说,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而平清秋见到沙涌崩溃的模样,也没再继续问关于平陵云的事,只得暗自伤神,心痛到无法呼吸。
“有没有,可以改命的方法。”平清秋低声喃喃:“能把哥哥的命换出来……”
良酒宗皱眉怒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异想天开在做些违背道德的事情,沙涌摇头苍白回复:“百事镜已经预料到后面的事情,他们二人的命运不会被改变的。”
这些话如同压垮房顶的最后一根稻草,话语虽轻,却实实在在抹杀平清秋最后残存的信念,直白又残忍。
这不可能
平清秋内心弥漫起朦胧黑雾,渐渐把他内心最纯洁的地方遮挡了起来,他越来越无法接受事实,也无法接受二人旁观。
平陵云会死。
每每想起这个念头,平清秋的心就如同针扎般痛的厉害,同时也更加厌恶眼前袖手旁观的二人。
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他不能死。
平清秋心想,眼神空洞,趁着良酒宗安慰沙涌的时候竟然随手拿起一把刀朝着平陵云的地方走去。
刚开始他还走的缓慢,然后他跑了起来,越跑越快,两行眼泪从眼角划过。
“臭小子!”良酒宗反应过来,手掌张开迸发出灵力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放开我!啊啊啊”平清秋挣扎的厉害。
“渍,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死性不改。”良酒宗很烦躁。
“你们这群胆小鬼别拦着我,你们不救的人我去救!你们不敢做的事我做,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他就这么死掉。”平清秋怒吼夹杂哽咽,抽泣着鼻子泣不成声。
沙涌轻拉住了良酒宗的小手手臂,良酒宗微愣回头,只见她双目通红,悲哀从表情溢出,她弱弱道:“别骂他了。”
良酒宗沉默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的,别动不动就崩溃成这样,我跟和尚都不会哄人,会很难办的。”
“我知道。”沙涌抹了把眼泪,用灵力轻柔的覆盖在了平清秋眼睛上,平清秋恍惚中间双目失了神,然后便晕了过去,沙涌坚强道:“我照顾他,你去帮归铉处理接口那边的事吧,这么大阵势肯定会引起魔界不小的骚动。”
“嗯,你顶不住就告诉我,我马上回来。”良酒宗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不会有事的。”沙涌苦笑。
……
……
……
伥杉懒着眸子,双手支在身后,幽幽荡着二郎腿,毫无兴趣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沙涌垂眸微叹,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每次想到这些事还是会让她一阵心绞痛:“天地扭转,灵界消逝,平陵云死了,彪腥城也死了,平清秋趁我们去搜寻二位的尸首时杀光了残存灵士逃之夭夭,这次我们也没能找到他,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也散了。”
伥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着胳膊伸下懒腰,扑通一下从二楼轻跃下来,稳稳朝着沙涌走来。
“你跟我讲这种故事,不是为了想让我原谅平清秋的做法吧。”伥杉疑问。
沙涌摇头:“并非,他确实做的过分,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哈,真是搞笑。”伥杉嘴角上扬到一个讽刺的弧度:“我不知为何你会觉得他可悲,我只看出了他的本质,他根本就是一个恋哥狂魔,根本不值得别人心疼他。”
“话不能这么说。”沙涌眉头微拧:“祸从口出,身为灵王你应该注意一下。”
“我不注意又能怎么样。”伥杉仰头半睁着看她,他跨过沙涌的安全距离,强行与她对视:“别替他说好话了,我算是懂了,他一直再说游戏游戏,不过是想在造个魔王,重现一次上届魔灵王大战的场面,彻底把魔王歼灭以圆了他自以为的平凌云的遗憾罢了,而我,就是他想要制造的魔王,这种想法做法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比小孩子还幼稚。”
沙涌并没有躲伥杉带着敌意的眼神,一点都不退让,有些后悔道:“这不止是他一人的遗憾,也是我们的遗憾,若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阻止平凌云当时的决定。”
“晚了。”伥杉毫不留情:“这是你当时犯得错误,而今天你依旧犯了会让自己后悔的错误,就是帮着平清秋一起胡闹。”
沙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瞳孔紧缩,严肃道:“请不要随意猜测,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我只是实话实说。”伥杉神情自然。
“哦?那我倒想问问,你又有什么依据看出我与平清秋一起胡闹。”
“很简单啊,不去考虑那么多,扑,刷”伥杉两只小手慢动作的散开,冷盯着沙涌好笑道:“把事情想的简单点,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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