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肖剑……肖剑……”这个名字仿佛一把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林峰的身体,林峰的脑袋。

“肖剑……肖剑……肖剑……”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尖刀切过林峰的皮肤,林峰的心脉。

“肖剑……肖剑……肖剑……一整晚他的脑袋里全是这个肖剑,一整晚耳朵里全是这个肖剑,眼睛里全是这个肖剑。他的世界里也都是肖剑。

一整晚

……

夜好长,长得像无数个世纪;夜好短,短的如同那么一个瞬间……

……夜好长……

……夜好短……

林峰自己都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家门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好复杂,好乱,像一锅粥,像一团乱麻。各种感觉混合在一起,酸咸苦辣,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惶恐还是紧张。不知道是凄楚还是心酸。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无助。不知道是懊恼还是沮丧。顾虑重重更兼希望渺然。总之,他是不知所以,茫然失措,总之,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三公里的路程,他开车竟走了四十分钟。他犹豫,他彷徨,栖栖遑遑,但是他还是来了,来到了县城边上的那栋小院子前。、

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通向门口。再一次稳定情绪之后,林峰抬起手摁响了门铃。几分钟后,林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而他的对面是老丑,真正的老丑。原来的肖剑。

他依旧戴着帽子,戴着口罩,弓着背佝偻着腰,用唯一露出的扭曲的手满是瘢痕的手轻轻摩挲着桌子的边缘……

林峰将手放到那只手上,握住了,好像握住了无数的过往。曾几何时,这双手是那样白皙修长,是那样秀美巧妙……那样洋洋洒洒,挥毫泼墨,灵动优雅,和鸣琴瑟……何其风流倜傥,何其意气风发,何其……

可是这些,这所有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消弭于那一场意外,那一场让人绝望的灾祸。

老丑的眼神里透着淡泊,好像一位已然超然世外的老者。

“你想知道,为什么发生那次意外我却选择了不再追究,以至于让案犯逍遥法外?”

不知怎样聊到这个话题,肖剑依旧平静如水,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因为我知道是我父亲怂恿了那个可能的纵火犯。”

林峰深深吸气,满脸的痛苦和凄迷,同情和无奈。他的心揪痛了,他放开肖剑的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肖剑却不看他,他只继续用微凉的语气缓缓的说将出来。

“是他让人把我骗开,是他逼迫王明去找云梦的麻烦。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将云梦从我身边赶开。”

“而我欠他太多……我不想让事情闹大。他的身份特殊,我不能让媒体掺杂进来。”

“我不怕如蝼蚁般苟延残喘,我只想让云梦平静地离开,没有牵绊没有挂碍,没有负疚地开始另一段美满的爱情,开花结果……幸福圆满……”

林峰的手在发颤。

"所以才有八年前那一场的豪华的虚假的“婚礼”,才有零星见于报端的美满的假象,才有各种ps的视频和图片。”

“才让我单纯的以为你让我改建医院单纯地是因为商机。才让我能够在医院里遇到云梦,让我做义工,让我接触云梦,让我爱上她······“

“爱她是你的事,我只是尽我所能准备促成的条件。”

林峰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凄然:“一切都如你所愿,我爱上了你的至爱,我爱上了她,爱得发疯,爱得发狂,爱得愿意为了她失去整个世界……”

“作为朋友我谢你。但是作为情敌我却要恨你。因为你让我爱上了她,可与此同时,你又却带走了她的爱。”

老丑笑了,但那笑容却是透出着那么一丝凄凉,黯然。刚刚还在的淡定不在了,可能只有云梦才能让他的情绪起伏和显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