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过了一千年,一万年。
云哲朦胧中好像又回到了医院,又有针管扎到他的血管,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搅得他好怕,心好乱......
朦胧中世界又静下去,好像又是几千或者几万年,他感觉有一双手牵住他的,一个让他好安心,好亲近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这个声音好奇怪,它是沙哑的,陌生的,却是让他想要抓住的,想要寻找的,想要靠拢的,他努力地想要跟上这个声音,他努力努力......忽然,他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他是多么惧怕着火啊!他想跑,可是他跑不动呢。他又听到什么?听到有人喊他兔崽子,说要烧死他,要烧死他的姐姐,他恐惧的呼喊,愤怒地吼叫。然后,这个声音消失了,紧接着他听到姐姐的喊声,他一惊,竟然醒了。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慢慢滑下去的老丑,他看到血从老丑的头上流下来,他看到林峰扑过去护住老丑声嘶力竭的喊着医生......他傻了,他迷糊了。
一阵忙乱之后,瘸子被抬出去抢救了,林峰随着医生奔出去了 ,云梦无力地坐在床边,云哲却清醒了,彻底地清醒了,良久,好像又过了许多年,云哲抓住姐姐的手,他颤抖着声音说“姐,,他是谁?他是谁?你刚刚打到的那个人他是谁?
“他是王明,他是那个害我们无家可归的王明·····”“
王明,王明,是吗?他是吗?云哲的思想又回到刚刚的朦胧的感受中,“他是吗?他是吗?云哲在心里一次次的问自己,是啊,他骂他兔崽子……他点着了火,他说要烧死他和他的姐姐……
可是,可是,真的是那个魔鬼吗?
为什么林峰会发疯一样护住他。难道只是害怕打死他,云梦会去坐牢?为什么会有异样的感觉?感觉那声音并不能和王明的声音重合?感觉他的狠厉中透着一丝关切,恶毒中有着几分焦灼。那言语尖刻,却并没有让他感觉难过,相反,让他觉得好亲近,好温暖好诱人。”
云梦用迷离的泪眼看着云哲:“他怎么会亲近你,怎么会温暖,你糊涂了吗,他卡住你的脖子,他要要了你的命。”
“是吗?是吗?是吗?云哲低喃:‘为什么我觉得他在呼唤我,在唤醒我,他是在帮我,就像七年前冲进火里将我救出去的肖剑哥……“
“肖剑?……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剑两个字多么神奇,它总能够随时随地地牵引云梦的神经和思绪。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云梦的心情和感受。她是云梦心底深处的一汪水一团火,维持着她的生命和希望。可是,和火灾两个字一起出现肖剑又是多么猝不及防的炸雷,轰击着云梦的神经……“
什么火灾,什么叫七年前,肖剑冲进火里,救你·····。”云梦虚脱无力,她强撑着说着话,一种莫名的恐慌让她语无伦次。
云哲被云梦忽然苍白的脸色吓到了,他伸手扶住云梦,云梦强力支撑着,却依旧摇摇欲坠。
“姐,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姐,你坚持……”
“说清楚了,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肖剑救了你,不要停,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云梦虚脱的滑下去,却用手紧紧地抓住云哲,用最后一丝气力要云哲说下去。
她的眼里充满了焦灼,充满了祈求,充满了无助。这眼神让云哲不忍心说下去却又不得不说下去。
让他不由得说起,从七年前他放学回家,发现云明,蜡烛引燃了房子,他怎样被云明绑在椅子上,怎样绝望恐惧,在他以为就要被烧死时,肖剑冲进火里,将他扔到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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