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当中几个值班的医生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特护病房的情况怎么样了?”“情况不太好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前些天就有类似的症状听病人家属说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出来就这个样子了。”
“还好送医院早,要是等倒了再送过来,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今天这个病人家属好奇怪,怎么一点都没有问病情的。”
最后这个医生说出口的时候,旁边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变,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他们只想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至于特护病房病人的家事,他们可不想管。
“遗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电话当中,白兴德的律师这样说。
“不,不用全都攥在我手里。老二毕竟是他最宠的儿子如果一点都不给也不想样子。给个一点,不许他回国,这样也好看。”白世勋吩咐。
要做就做全套。
不管白兴德能不能撑住,他都活不过这两个月。
白世勋在父亲的床头停留了一下,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微微勾了勾唇角,眼里闪过一抹嘲弄的情绪。
白兴德不是最疼爱白春树吗?
可惜哪怕到死他都见不到白春树一面了。
前阵子他就知道了白兴德的遗嘱绝大多数股份和资产全部留给了那个闯下了弥天大祸的弟弟。
可是这又有怎么样呢?
该拿到的他怎么都能拿到。
这本身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白世勋刚刚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他的表情当中完全没有父亲生死未卜的迷茫和慌乱,表情当中只带着些肃杀的意味。
白家一直以来,生意做得都不怎么在正道上,之前和孟家的那次冲突,就是源自于一批有问题的货物。
那批货物是要送往东南亚的。
白世勋前几年在那边混过一阵子,认识了不少不能光明正大提起来的“朋友”,其中不少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些亡命徒。
在这件事之后,崔泽之根本不会把再正眼看他,谁会去在乎一个手段卑劣的失败者呢?今天的事情在几天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自然会给崔泽之的好名声上镀上一层金边,但是白家呢?他呢?
别人不会提白兴德如何如何,因为白兴德已经倒下了。
面对这样奇耻大辱的人,将会是白世勋本人。
而且,白世勋不想和崔泽之再做无意义的纠缠了。
因为在刚刚的经历当中,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可能,永远也没办法赢过崔泽之了。
承认自己永远比不过谁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在白世勋眼里,这种屈辱是要用鲜血来偿还。他当然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动手,崔家的戒备现在是最森严的,一定会提防着他有什么异动。
他可以等,等着崔泽之放松警惕的时候。
只有活着的人是真正的赢家。
院是京城颇具盛名的医院,周围的车位总是稀缺的。
白世勋的车又是个加长款,在医院边上是停不下的,他来的时候为了赶时间,索性就让保镖停远了些,总比找车位强。
他左拐走进了旁边的胡同,穿过这个胡同,街道的另一边,那边有个商场,他的车停在那边的停车场里。
他也是经常来京城的,光是来院探病就不止一次,因此路都不用多看,还有工夫摸出手机来边走边看。
手机里面正躺着一条新消息,联系他的是他那位东南亚的朋友。
“这种事情你不早说,等他离开京城,找个时机,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
白世勋看了一眼,只冷笑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暂时不急,ui”
他一个“崔”字还没有打完,腰上就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那是一个尖锐的物件,刺穿了他的衬衫,几乎割破皮肉,疼痛也随之传来了。
白世勋僵住了,他不敢动,也不敢回头,按照他往日的经验,这个时候只要他回头,看到了对方的脸,对方哪怕本来不想杀他,都会动手。
到底是什么人?这一瞬间,白世勋心里闪过了十七八个念头。
是过去在东南亚一带结下的仇家?
是他那个不成器的蠢弟弟想也要先下手为强?
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嗓音。
那是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声音。
清甜,带着些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娇嫩。
他从来没有把这个声音的主人放在眼里。
“你这是什么事情要找朋友办啊?能说给我听听吗?”
白世勋想过很多种情况,可是没有哪一种能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江一甜。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江一甜。
这怎么可能?
那明明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十七岁女高中生,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一首好厨艺和药膳方子,再特殊一点就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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