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钉子的末端不对,我们可以把钉子的末端磨平,保持和顶端一样的粗细,”列昂纳多思考的速度越来越快,拿着草稿道:“只要有足够好的打孔器就可以了比如钻头!”

海蒂笑了起来,点头道:“它会比钉子更加可靠,而且也不会砸伤人的手指头。”

列昂纳多扶她站起来,俯身帮她拍了拍衣裙的尘土,低着头笑了起来:“我有时候觉得,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们喜欢和敬畏的事物,他们沉迷和抗拒的事物,似乎都和我毫无关系。”

比起父母的疏远,他从少年到青年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不合群的孤独。

做弥撒的时候,分食圣餐的时候,他都如同在扮演着一个虔诚的城民而已。

“可是,”他抬起头来,握着那张图纸注视着她道:“在遇到你以后,我忽然发现,原来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原来也有人觉得圣经乏味无趣,可以陪他研究青蛙的骨架一下午,还一起买了牛血和猪肺做各种实验。

“你所想象和创造的这些都和梦一样,”列昂纳多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问道:“海蒂,在来佛罗伦萨之前,你感觉过孤独么?”

她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把自己所经历的许多事情都告诉他。

她曾经拥有的一整段人生,曾经求而不得的许多遗憾,还有不得志与被曲解的无数段故事。

不被认可,不被理解,不被接纳。

隐瞒了大半辈子的犹太人身份,对电影和演出的不甘心,还有被当做丑角的许多个瞬间。

她一直很孤独。孤独到想告诉他,其实我来自遥远的五百年后,而且知道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情。

你会成为举世无双的伟大艺术家,你的故事会被后人争相传颂。

列昂纳多见她久久不语,以为是自己提了什么失礼的问题,很快道:“我不是有意问这些的,请你不要介意。”

海蒂抬头望着他,还在想象着那个并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她告诉他她所真实认知的一切,le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惊骇恐惧?愤怒?还是更深的无力感

五百年后的未来有他幻想和渴望的无数事物,却终究是他无法抵达的彼端?

她忽然感觉这个选择天真而又残忍。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家乡的一首歌谣,”海蒂继续按照记忆去拼装链条还有刹车,她不想再碰触那些回忆和想法,便转移了话题,为他唱起了一首怀旧的老歌:“nriver,iderthanailei&039;rssingyuinstyleseday”

h,dreaaker,yuheartbr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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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蒂凡尼的早餐红遍整个美国,抱着吉他的赫本坐在窗上唱着歌,给无数人留下过不灭的回忆。

而此时此刻的海蒂唱歌的样子,也同样温柔而又动人。

舒缓如摇篮曲一般的歌谣在寂静的庭院里流淌,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慵懒,让人想到波河上漫游着的船只。

列昂纳多凝神看了她几秒,从旁边的小屋里取来了里拉琴,抬手扬起了琴弓。

丝滑而又悠长的琴声伴随着歌声一起徘徊,一如载着那轻舟的一弯河水,月光穿过云杉树,如轻缎一般散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there&039;ssuhaltfrldtsee,”她意识到是他在拉琴,唱着歌忽然笑了起来:“e&039;reafterthatsaerainb&039;s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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