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谨言即刻伫立原处,丝毫不敢再继续动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是他的灵魂因子,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有种逃无可逃的绝境,就连死亡也没有这么让他惧怕,但他很快就变得坦然起来,然后缓缓地升向黑色天空,双手也更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墨灵韵,“该来的总会来,但我绝不会放手的!”他那双星瞳闪出一股无尽战意,只是其中还裹挟着半缕丝情。
“灾眼现,妖孽出!”
那些隐藏在深渊之外的庞然巨物仿佛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又有人远离,但更多却是像极了饥饿的豺狼虎豹,凶狠之中满是贪婪,但也有几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降下种种劫难呢?是为了摧毁,亦或者是为了磨砺。谨言此时感受最深的是前者。“逆天就是在打破神的枷锁,从而夺取神的权利。如若能量是守恒的,那么在一处得到的,或就在另一个地方失去!”谨言似乎领悟到了一种奥义,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个解。
阴雷就像死神地镰刀认真地收割着谨言的生命,但他没有任何畏惧,只是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墨灵韵。
可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巨大天罚之眼并没有急于给与谨言致命一击,它仿佛在慢慢编织一张天网。
“啊……”谨言忍不住地低吼起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碎,就连躯体已不知道被肢解了多少次。
“呜呜……”墨灵韵大声哭泣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周围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言哥哥,我们一定是在梦里是吧!”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孩童中的梦幻一样,但她却感受到了她言哥哥最真实的怀抱,也感受到了她言哥哥用生命在守护她的真实。孩子总会以为眼泪和哭声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所以她哭得愈发厉害,眼泪也更加汹涌。但似乎这些她自以为最强大的杀手锏,完全没有让这个无情的世界对她产生一丁点怜悯,可把武器就如同在黑夜中雪亮的匕首,狠狠地插在把她视作最重要之人的心里。
“不要害怕小韵,”谨言却很是轻松,甚至带着最阳光的微笑,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刮掉墨灵韵眼角的眼泪,眼神里挤满了宠溺,“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就回家了!”然后设立了一层又一层的暗物质能量屏障,其中还夹杂着他领悟到的时空法则,以及生死法玄法,最后也是他额头的那朵黑色莲花——亡者死印。他把所有能够给予墨灵韵保护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了他怀里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或许很多人会迟疑,甚至不值。但随叫她就是他命里注定要守护的那个人呢?
那朵黑色的莲花骤然盛开,一股更古铄今的死亡,弥漫在天地之间,然后只见墨灵韵和那块藏有有琴若雪的时空隧石就被那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包裹,之后就形成了一朵花苞,极速地向九地之下遁匿。
然而,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天罚巨眼,早已动穿了谨言的所有行动似的,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网,撒落了下来,就像是用一张天大的密网在大海中捞针一般。
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就像深海中的精灵一般,一次又次危急地从那仅存的一丝暗色血网中逃匿。空间已被禁锢,两者之间只能使用最为原始却也是最强的方式在斗智斗勇。
虽然那只巨大的暗色天罚之眼撒下的暗血色天网明显已经占了上风,捕捞到那朵黑色莲花死印也是迟早的事情,但它却仿佛失去了耐心似的,瞳孔之中那些暗色血丝更加更恐怖狰狞。然而一直在龟缩中的谨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怒了就好!”
“人尊是超越有机生命体的存在,那么地尊又是什么?”就在这种万分危急关头,谨言依旧想到了那个突然现身来救他的独臂樵夫,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迷,但就算是他那样的强者也难逃陨落的命运。“难道在乾坤浩宇之中,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一只蜉蝣,一只不停进化却仍旧是一只蜉蝣罢了吗?”谨言甩着那已经被天罚之眼灾祸之气腐蚀掉的脑袋,他的身躯即使不断产生着一种反物质能量来抵消这天罚之眼的灾祸蔓延,但很显然尽管他变得更强了,但这次的天罚之眼比他更强,就算他把意识藏匿到乾坤星瞳之中也无济于事,因为这股灾祸能够腐蚀时空,更能腐蚀思维。
“璇玑图——不息!”
谨言此时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这璇玑图只是他最后往他道心注入的一注强心剂。
“既然是强心剂,就尝尝我我鱼死网破地反扑吧!”谨言拖着残碎不堪地骷髅身体,仿佛就像一把可以刺破苍穹的剑,他划破了时空,也刺破了浩宇。
那只巨色的暗色血丝天罚之眼被谨言这种挣扎也是突兀到了,但也仅是瞳孔微微一收缩而已。
但就是这一收缩,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却抓住了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瞬间化成一个寄点,不知藏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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