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庙前,徐子麟冰冷的假面下眉头紧锁,目光凛冽如冰,凝视着抽泣不停的盈月公主,一脸惊愕,心中如被无数丝线交织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观其摸样不似作假,不过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仅方才一场演绎功夫足可位列三甲,故不可信。
真也罢,假也好,他并不十分在意,来大雍宫乃是为了兄长,解决一桩陈年旧事,至于祥瑞之说子虚乌有,然徐子麟不知其后事,正是因此而引发七国大战,生灵涂炭。
“昭告天下,上苍垂怜,大兴水徳,玄鸟降世,天启祥瑞,承天运,授帝命,开疆破土,征伐天下以安四方。”
秦王嬴政自此开启宏图霸业,满朝文武皆信大秦授命予天,玄鸟降世之说成真。
传出大郑宫,传遍大雍城,传尽整个大秦国。
“先生为孤寻得舍妹,又出手医治,实功不可没,不知可愿留下,孤愿以秦之国士待之。”
秦王慧眼识人刨出橄榄枝,如此大才当为我所用,否则日后定是心腹大患,且不论除妖降魔之术,仅细致入微算无遗策的洞察力,足矣傲世天下。
在场众人目光凝聚一处,国士虽不列三卿,然而,身份超脱地位超然受万人敬仰,许多人趋之若鹜,可望而不可及。
“王上,国士之名何其尊贵,徐某未立寸功怎可贪图,不如待解了后宫之事再行封赏。”
谦逊有礼,进退有度,秦王嬴政眼底精光又收敛几分,嘴角挂上一抹久违的笑意。
众人望向徐方士的目光中多了些许不同,尤其是黄山居士眼底除了敬佩之情,多了钦佩之意。
世人面对泼天富贵,敢问几人能坚守本心,不忘初心。
他做到了。
“徐方士是吧?听闻兄长说本宫被你寻得,又出手医治,如此大恩叫本宫如何是好,不如皇兄将他赏赐给我可好?”
盈月公主语出惊人,石破天惊,徐子麟瞬间不淡定了,本无心插手女儿家的儿戏,却引来一生麻烦。
因果报应终有时,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肠子都悔青了。
秦王嬴政甚是尴尬,深知自家姊妹的脾性,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言不讳放荡不羁成何体统。
“皇妹徐先生对你有恩,怎可如此这般。”
“哈哈,皇兄只是玩笑还当真了,既然要不来只能跟着了,先生法力高强手段高明,本宫仰慕的紧,愿随先生左右。”
盈月公主实乃妙人,七窍玲珑心,先放出个难以达成之事,再道出个尚能答应之事,一张一弛,不容拒绝。
“皇兄!”
一声皇兄叫得骨酥肉麻,秦王嬴政实则拿她毫无办法,既是疼爱又是怜悯,生在皇家集万千宠爱於一身,自小娇惯由着性子胡闹,常做出匪夷所思之事,今日落水怕是另有隐情。
成人后诸事不顺,尤其是驸马离奇死亡,无病无痛却死於非命,外人不知内情,扣上个白虎降世天煞孤星的克夫命,常伴青灯,无人聊以寂寞。
“先生以为如何?”
徐子麟正想拒绝,盈月公主狠狠甩来一个眼色,神色不善,看来若不答应事必恐难善了,唯有违心应承下来,内心七上八下乱作一团。
“既如此皇妹托付先生了,愿先生旗开得胜,到时另有封赏。”
无事一身轻,秦王嬴政甩出烫手山芋,脚底抹油领着大臣们溜了,留下徐子麟於盈月公主,还有恭恭敬敬抱着屎盆子的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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