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宁天非一直沉默不语,戴着耳机和薄衫清走在同一条线上,两人之间也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薄衫清伸着胳膊碰了碰宁天非,宁天非摘下耳机侧头看他,“怎么了?”
薄衫清半天没找到话题,宁天非就那么干看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热。
宁天非没等到薄衫清的话,准备戴上耳机继续听英语,薄衫清那儿一把攥住了他抬起的手,“张铁树说高考模式改了,你知道吗?”
宁天非的视线落在薄衫清攥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上,薄衫清立马收了回来,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眼睛却四处瞥着,视线无处安放。
宁天非说:“我听陈数说了,今年的高考改革确实变动挺大的,对偏科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哎,”薄衫清转了转脖子,叹了一口气说,“高考大军,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湍流,这根独木桥不好过啊。”
“其实这次改革还讲了点人性,2004年的时候,高考改革的消息高三上半学期才全面公布,那场高考模式改成了文理分科,这么一弄,下学期开始火速分科,结果弄的人心惶惶,那场高考是有史以来学生遭遇的最大的滑铁卢。”
薄衫清侧头看着宁天非的侧脸,“你怎么知道的?”
“高一的时候班主任说的,他还预测说今年可能会进行体制改革,没想到被他猜对了。”
这种改革不是形势所迫就是大势所趋,归根结底,倒霉的还是这一批即将升高三的学生,希望今年的高考不会有更大的滑坡。
薄衫清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小路两边的树林,说:“这个高三生活不好过喽。”
宁天非说:“哪一年的高三生活好过?不都是熬过来的么。”
“对我来说不是,我偏理科,而且偏的很严重。本想着高考能发挥发挥我的优势,结果这梦破灭了,我还是要拿起政治历史地理课本,一本一本的啃。”
对他来说,文科是他的死结,他可以接受活跃的思想,题目越活跃他越不畏惧,他就怕那些所谓的死知识,答的与课本上不一样就是错误。
宁天非不知道薄衫清的忧愁点在哪儿,只当他是纯粹的讨厌背知识,“慢慢来,学习这种事急不得。”
薄衫清呼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林荫树下,微凉的风徐徐的吹着。几对情侣坐在树林里的长长椅上,享受着傍晚的美妙时光。
描写的很美好是吧,其实他们的眼睛正时刻关注着每一个角落,稍有不慎魔鬼就会蹦出来,指着他们说:“谁让你们谈恋爱的,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净学这些不好的,不准谈恋爱!”
旁边经过的人,眼睛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往薄衫清和宁天非的身上瞥。
他们无非就是不敢相信,两个刚刚打过一架的人,是怎么做到和平共处,共走一路。
他们不知道,这个周末有多少次偶遇发生在他们身上,如果了解,“不敢相信”程度一定会被削减。
两人到了食堂,薄衫清一下就成了全食堂女生瞩目的焦点,当然不止女生,也有的男生看薄衫清不顺眼。
初来乍到,就挑战了他们二中的老大,这帮男生能看的顺眼才怪。再说,不光长的漂亮的女生遭人嫉妒,长的帅的男生也是会遭人妒忌。
千万人中有一人看薄衫清对了眼高一的王杨,几次在学校对面的古董街蹲点宁天非,堵了那么多次没一次得手。
要说这人为什么如此执着,大概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想当老大,他想一战成名,他想脚踩着宁天非的脸,对二中的人说:以后我是老大,宁天非不行了。
所以他不在乎薄衫清和宁天非走没走在一起,他只要能把薄衫清拉拢过来就行了。
薄衫清还不知道有个人在远远的看着他,他受不了这些女生裸的视线,他简直想吐槽,他妈在国外也没见女生这么开放,这二中的女生还真他妈奇葩,此刻的他突然想到了徐康明说的那句话二中的女生是母老虎。
薄衫清一阵恶寒,拽着宁天非的胳膊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胳膊上传来的热度让宁天非有些不适,大热天的,一只热乎乎的手贴在胳膊上,能舒服就怪了。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弯成一条优美曲线的眼睫毛划到了透明的镜片上,刺的他有些不舒服。
宁天非推了推薄衫清的手,没推开,“薄衫清,你手太热了。”
薄衫清拉着他往打饭的窗口走,“我有视线密集恐惧症,别人一看我,我就浑身难受。”
宁天非使劲拽了拽手臂,薄衫清攥着死不撒手,他就是有视线密集恐惧症,很多人一起看他,他就浑身难受。那视线就跟针一样钉在身上,让他无处可躲。
宁天非被薄衫清弄得哭笑不得,“你说的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过。”这名字是他自己编的,他听说过就怪了,“我说你们学校的女生咋都这么开放,我在国外都没见过这么开放的女生,这裸的眼神,你以前肯定没少被这眼神骚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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