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叫什么？”
“我叫王文梁。”
“这是条斑马线。”
“嗯，我知道啊。你这个笨蛋。”
王石牵着王文梁的手，站在斑马线的起点。红灯倒计时还有十五秒，汽车呼啸而过，溅起灰尘和喧嚣。
“这条长长的斑马线。我牵着你过去。你可能要摔倒了。”
“我要走过去。”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你以为我很想抱你吗？你硬的跟路边的钢管一样。”
“我不管我要走过去。”
王石深吸口气，平复心中的不耐烦，牵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30秒的绿灯过去了，他们才走到一半。
王石看着艰难迈步的王文梁，他的小腿像牵线木偶的腿，仿佛风一吹就要倒掉的样子。
绿灯闪了几下，转为红灯，车子开始鸣喇叭。
他们身后的车呼啸而过，一辆大众，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看着王石牵着男孩，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不停鸣喇叭抗议。
两人终于走过了斑马线。
“小子，你很有个性。你成功的战胜了斑马线。”
“不要拍马屁，我讨厌你。”
“为什么？”王石怒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我就是讨厌你，你害我家破产了。我妈妈一直哭。”
“你知道什么是破产吗？让我告诉你吧，丢了命才叫啥都没了。没了钱不叫破产，损失一点钱，但是把命保住了，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划算的买卖。”
“妈妈说你就是个疯子，骗钱的疯子。”
“那她是个神经病，而你是个笨蛋。”
3月的太阳并不是很大，时间接近下午一点，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在步行街上错肩而过，两人处在张门村的繁华街道上。
他找了一家便民药店进去，对着柜台后面的大叔问。
“有没有六味地黄丸？”
大叔抬头一看，认真的点点头：
“有啊，请问需要补肾吗？我这里还有好几位老中医的中药，效果也很生猛啊。”
“不用，我就要六味地黄丸，而且不是我用的。”
王石点了点被柜台挡住的王文梁。
带着口罩的大叔探出头看了看，两只眼睛都直了。
“这个这个，先生你补钙的是钙片，补脑的是深海鱼油。六味地黄丸给小孩吃不大好吧？”
“你不要管那么多，论起对药性的理解，我恐怕比你懂哦。给我打包六盒吧。”
大叔心里十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心想：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跟说药性。还来六盒六味地黄丸，你以为这是地瓜片吗？
“先生这个真的是不建议你给小孩子吃的。我们有258一罐的深海鱼油片，对小孩子的大脑促进发育很好，可以集中他的注意力。”
“别说了，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了，到底卖不卖？”
“卖！”
很快他将六盒药片打包好，用塑料袋装好。
王石牵着小孩走出店门。
大叔看着小孩那瘦弱的背影，叹道：
“都是命啊。一个人一种命运。这小子碰到这样的爹也是可怜啊。奇怪，怎么好像见过这小子？”大叔摇摇头，“呵，没有这么瘦的孩子吧。”
王石牵着王文梁，走到老柳的妖怪面汤店。
“老柳给这小子来一碗牛肉面，牛肉有多少放多少。给他瘦不拉几的穷鬼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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