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歌忍笑忍得的身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这才没有在风齐晟面前失了仪态,难怪风齐晟要发这么大火,这真的是,让她都不得不佩服那些大臣,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很能扯的,结果放在这些大人面前,那些完全都不够看好吗?
凤倾歌手中捧着一篇冗长的奏折,可是从头看到尾却没有发现任何称得上有价值的事情,甚至这位大臣将自己家里老母亲上个月过寿辰的事情也说了一遍,然后就是给风齐晟贺寿,最后还要吹嘘一下风齐晟是盛世明君,好像多写点儿字能显示出他文采斐然一般。
凤倾歌握着朱砂笔晃悠着,看到乐的不行,最后啧啧叹了两声,大笔一挥,在那本奏折上落下几个字:辛苦大人,在百忙之中抽空写出这么多废话。
这不是凤倾歌第一次代替风齐晟批奏折,朝堂之中那些大臣也曾集体抗议过,不过并没有任何卵用,在这一点上风齐晟还是很强势的,不过风齐晟到底还是不傻,她能看到的奏折基本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那些重要的机密奏折她也不可能接触到。
批完这本看的人眼晕的奏折之后,凤倾歌正准备去拿下一本,结果就看见风齐晟站起身,将龙案上的奏折通通摔到地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逆贼,天枢也是尔等蛮族能觊觎的吗?”
凤倾歌立刻起身站在风齐晟身边低下头,眼神的余光却扫到那本被风齐晟丢弃的奏折上面,隐约看到北境、叛乱什么的,心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师父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北境那边这么快就发生了兵祸。
不知道为什么,这虽然是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情,而且现在进行的还很顺利,凤倾歌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这意味着她将亲手将凤凌玦送去北境,离开皇宫离开王城,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心甘情愿地被她欺负还不还手,还真的有些莫名的……失落。
“父皇,既然有大事儿发生的话,那儿臣就先告退。”凤倾歌还是懂得进退的,这个时候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此才不会暴露出这场兵祸是她预谋已久的,没有办法,若是她上赶着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风齐晟察觉到什么,进而还可能会连累师父。
毕竟是一国之君,风齐晟在发完怒火之后便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是沉着,闻言之后对凤倾歌道:“先别忙走,等会儿跟朕一起上朝,还有,记得将九皇子也宣过来。”
凤倾歌应了一声是之后便离开了御书房,真没想到风齐晟竟然这么重视此事,从前他也只会让自己在御书房帮他批批奏折,提提建议什么的,这一次竟然要直接将她带到朝堂上去,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不过如此也好,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风齐晟举荐凤凌玦,而不用再借着镇北侯之口,毕竟镇北侯唐钟临虽然是天枢老臣,但是在和风齐晟说话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技巧,或许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无意间得罪了皇上。
北境的兵祸已是既定的事实,和北境毗邻的小国燕京忽然调集军队侵入北境的防线,这才有了那份加急的奏折呈上来,这事儿旁人不知道,凤倾歌可是提前知道内情的。
燕京的王室中人曾经受过师父的恩惠,这次自然愿意帮这个忙,而且北境那边唐钟临也已经和镇北侯世子唐朔通过气儿,绝不会伤到燕京的军队的百姓,只是做个样子给风齐晟看而已,反正风齐晟在王城,可谓真是天高皇帝远,也不可能知道那边实时发生的事情。
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被紧急宣召过来议事,心里已经是很不爽的,结果还要看见皇上带着乐和公主上朝的一幕,纷纷表示对这个现象失望透顶,想要集体辞官,甚至有几个老顽固还想以血明鉴。
风齐晟才不怕这点儿小事儿,若是他瞻前顾后的话,天枢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逼他而已。
这些朝臣在官场中混迹多年,可都是成了人精的,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做,所以什么以血明鉴,只要让他们明白,无论底下的人做什么都没法改变他的主意,他们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意义,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去找死。
“谁若是再议乐和的事情,就给朕摘了自己的官职,如此容不下朕的女儿,想必也不适合做我天枢的官员,自己回家去。”风齐晟在朝堂之上可是很有威严的帝王,此话一出之后,当真没有人敢再找凤倾歌的麻烦。
凤倾歌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情却沉重了几分,看来风齐晟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明许多,今日的这句话,还有昔日对她的那些偏爱和维护,都只是在为他树立威信,让朝臣不敢轻易尝试质疑他而已。
风齐晟将北境的事情说了出来,让下面的朝臣立刻想出办法解决,毕竟如今镇北侯不在北境,而燕京像是豁出去一般,举国二十万兵力直压北境,那可不是北境驻军能抵挡的住的,而一旦北境失守,就如同上次凤倾歌所说,燕京的大军将直逼天枢的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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