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明之色逐渐变浓,血影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狰狞,一脚将吕通山踹出数丈,双手死死摁在脸上,试图想要抑制住什么一般。

“住手,住手啊,我就要赢了你知不知道,快给我停下。”

嘶哑而又尖锐的声音自血影口中吼出,赤黑的锁链被他挥舞的杂乱无章,将周围的枯地抽劈出无数沟壑裂痕。

“混蛋,住手啊。”

尖锐的嘶喊不断传出,只是血影周身浓郁的血气却逐渐的被他吸纳回去,弥漫在枯地长久不散的血雾也开始汇聚成丝丝缕缕,流入血影体内。

血雾消散后,昏黄的落日余晖洒落,将枯地照映的愈发枯黄,却也让视野清晰了起来,血影的模样终于落在了几人眼中。

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轰然巨响,剑圣望了望那躺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吕通山,又看了看状若疯魔的血影,耸了耸肩:“现在那怪物好像癫狂了,我估摸着赶尸一脉也没那么容易死,你现在出手的话那老头说不得还能抢救抢救。”

然而却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剑圣疑惑的扫了夕彦一眼,却顿时愣住了。

他居然看到那个坚毅的女人哭了,晶莹的泪珠自她光滑的脸庞上悄然滑落,竟是罕见的显露出几分柔情。

眼前的血红色视野逐渐变得澄澈,夕亦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反抗,仿佛有个人在跟他争夺控制权一般。

夕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感觉身躯重逾千斤,连动一动手指都有一股莫大的反抗力传来。反复数次无果,巨大的疲惫感却是一浪接一浪的涌出,让他很想干脆就这么沉睡下去算了。

只是强烈的本能却让他一直苦苦支撑着,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茧给包裹着,他需要从中奋力的向外撕开一般。

“知道主子与武器的区别么!”

嘶哑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得艰难挣扎着的夕亦一惊。

“我不是在问你人与剑,头脑与工具这种幼稚的问题!”那道声音中满是桀骜与暴戾:“如果有不论能力或形态甚至灵魂,两个完全相同的存在。我问你,成为主子的一方支配战斗,以及剩下的另一个则成为武器增加战斗力,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

夕亦愣住了,他敢肯定这声音绝对不是赤屠。

那声音继续着自己的问题,语气中带着近乎狂热的执著:“拥有相同力量的两个存在,想要追求更强的力量,就是不顾一切的战斗!摧枯拉朽的撕碎对手,捏断他们的骨头,遵循本能,这种透彻骨髓的杀戮欲望才是变强的唯一途径。”

“依赖理性战斗,凭借着迟钝的思考做出反应,但刀刃还收在鞘里,又能砍得动谁?所以你才会成为我的累赘。比我还弱的主子,还要我成为他的武器,不能畅饮鲜血,我可无法忍受!既然你这么弱,那就把你摧毁掉,由我来称主!”

浓郁的血腥瞬间自茧内涌出,令得夕亦几乎窒息,没时间去思考所谓主子与武器的问题,唯一明确的就是,这家伙打算彻底占据他的身躯,一念至此,他顿时开始疯狂撕扯起茧膜,面目狰狞:“想弄死我,我的身体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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