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的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都到了生死关头谁还会想到这些?只是今日不一样,皇上亲自过来了,这等于给了他们生的希望。加上云萝设的粥场,顶多不如家里住的舒服,但是吃喝倒也不用愁。

众人齐声道:“我们相信皇上金口一开,自然不会失信于我们的,我们情愿在城外等,也绝对不干那进城祸害别人的缺德事。”

皇上亲临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的其他三个城门外流传了起来,人心一时得到了稳固。

倒也不是这些人真的相信皇上金口,他们更相信的是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皇上自己都染了疫病,他们还怕什么呢?

云萝见夏云昊是被抬进养心殿的,整个人都慌了神,拉着秋瑟不停的问,“皇兄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说啊?”

可怜的秋瑟被摇的头晕眼花的,她压根就不知道皇上去干嘛了呀,每次皇上一出了宫门,要么打发她回公主府,要么让她在原地等着,她到哪里去知道皇上的情况啊。只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头,若是说出口那就成了狡辩,会让殿下暴走的!

荣录见云萝在一旁实在吵闹,也不利于夏云昊养病,于是走上前劝道:“殿下,奴才听说今日太后传召了安国公。要不您先去慈宁宫看看,回头皇上醒了,我让奴才给您传话。”

舅舅?

云萝虽然不喜宫里的规矩,但是条条框框还是知道的,外男不得擅入后宫。即使是太后的亲哥哥那也不行。母后不是最爱拿这些体统规矩压她的嘛,怎么自己也这么的不知轻重呢?

慈宁宫内,一位四十来岁的蓄着山羊须的男子端坐在凤榻之下,身姿挺拔,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有着坚毅之色,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

此人便是安国公祁安同,当今太后的亲哥哥,堂堂的国舅爷。昔年乃是领兵十万的龙虎军统领。

“妹妹,你这么着急的找我入宫来做什么?要知道人多口杂。”祁安同埋怨道,眼下祁家虽占了上风,但是素来谨慎的他,可不想为一点小事而毁了多年来的筹谋。

太后轻笑道:“哥哥,你就是太谨慎了。如今养心殿那位,只怕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上我这慈宁宫?”

“哦?此话何意啊?”祁安同好奇的问道。

太后掩嘴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天佑我祁家,养心殿那位不知怎的染上了疫病!”

祁安同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妹妹此话当真?”

太后伸手理了理头上冰凉的珠翠,“这天下间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更何况在这皇宫之中。不知哥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安同摸了摸额下胡须,沉思了片刻,“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的,若是夏云昊真是个软柿子,又怎会在你我精心的设计之下,几次三番死里逃生。或许这一次只是他装出来的呢?”

太后凝眉道:“哥哥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样空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祁安同安慰道:“若夏云昊真得了疫病,咱们就且等皇上驾崩之日。新皇尚无子嗣,这宫墙之内一切不还是得由您这个太后说的算。宫外自然有咱们祁家说的算。若此番只是夏云昊的计谋,咱们也好以静制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可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否则只会连累祁家满门。”

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祁家既然动了谋夺皇位的心思,就该知道再无回头之路。

“谁,谁在哪里?”太后抬眸的瞬间忽然瞧见门上似乎趴着一道黑影,不由惊喝一声。

黑影听到屋子里的响动,连忙逃走了。

太后连忙道:“哥哥还是先回吧,有事便让人递话进来。”

祁安同起身告辞,宫里的事他自然是相信妹妹可以处理的很好的。

祁安同一走,太后便让流苏去查,刚才谁进过慈宁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不能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流苏做事素来利落,盏茶的功夫便进来回话,“回禀太后,奴才知道您与家人谈话时不喜旁人再侧,所以打发了丫鬟们去了外头。而这期间只有”

“只有谁来过?”太后沉声问道。

流苏恭敬的回道:“只有长公主殿下刚才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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