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逐渐得到嗯了控制,原本萧索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热闹,若论近日最大的新闻是哪个,那自然是怜君楼杀人一案。

“大人,依着属下来看,不如将这案子移交到刑部吧,毕竟杀人案,涉及到礼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咱们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啊。”姜安诚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利弊。

甄世清寒着脸道:“不行。魏青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作为京畿重地的父母官,为何不能定案?”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若此案移交到了刑部,他自能置身事外,两不得罪。但是刑部跟吏部都是祁家的人,此案若是到了刑部手里,只怕会黑变白,白变黑,死者的冤情只怕是难以沉冤得雪了。

姜安诚叹了口气,正欲再劝,就有衙役进来禀报,吏部尚书魏引之拜见。

甄世清有些烦躁,倒不是因为他惧怕魏引之位高权重,而是懒得费心思去应付,若不是实在找不着借口搪塞,他还真的不想见。

姜安诚似乎看出了甄世清的为难,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人还是见见吧。免得怠慢了贵客。”

魏引之身材壮硕,龙行虎步,一看便知是练家子或是行伍出身,说话声也中气十足,“甄大人,我此次前来不说你也知道是何事。只怪家中老母溺爱孙儿,我又管教无方,才导致逆子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说完将一摞子银票推倒了甄世清的跟前,“这是我一点心意,还望甄大人笑纳。”

甄世清瞥了一眼,五百两一张的银票,“魏大人,您这不是问难下官嘛。您也知道犬子在怜君楼杀人一世,那是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的。我作为京城的父母官,总不能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魏引之摆手笑道:“你我同朝为官,也知其中辛苦。哪里能让甄老弟为难呢,不过是想让甄大人卖个人情,将此案移交到刑部,至于刑部如何断案,就与甄大人无关了。”

甄世清看了一眼姜安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说的话犹在耳畔,不过盏茶的功夫居然就真的应验了。

“魏大人能想到这一点,赵大人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大人真就如此肯定案子到了刑部就万事大吉了?”甄世清狐疑的问道。

魏引之为官多年,掌握着各地的官吏的升迁考核,自然知道甄世清话里话外的意思,“甄大人放心,只要你帮了魏某这个忙,无论赵家许诺你什么,我都翻一倍。必不会让甄大人您吃亏的。”

甄世清扯了扯嘴角,这些人真是会曲解他的意思,他难道是那缺钱之人吗?当然他是缺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好不容易将魏引之和他那摞子银票送出京兆府衙的大门,屁股还没做热,礼部尚书赵元浦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许是痛失爱孙,赵元浦看上去愈发的老了几分,脸上的褶子一颤一颤的,厉声道:“甄大人,我知道魏引之那匹夫已经来过了。说实话论金银财帛赵家自然比不过魏家,我礼部也比不得吏部油水多。但是天子脚下,凡事论个理字儿。我就问你杀人凶手魏青何时缉拿归案啊?”

甄世清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也曾派人去魏府拿人,只是魏府一口咬定说魏青自打那晚就没回来过,他们还想着要去京兆府报案寻人呢。

赵元浦见甄世清不说话,面色一沉道:“甄大人若是不能给赵某一个满意,咱就金銮殿上见。我倒要看看皇上御裁,谁还敢偏帮着杀人凶手?”

看着赵元浦拂袖离开的背影,姜安诚垂手立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要不咱还是把这麻烦丢到刑部去吧?”

甄世清圆瞪着眼睛,梗着脖子道:“我就不!”

事情闹到了最后,因为赵元浦的一纸御状还是闹到了金銮殿上,夏云昊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之上,怒喝道:“朕一病数日,你们就是这样替朕分忧的吗?”

赵元浦一把年纪跪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魏引之也跪在一旁极力辩解,吵的不可开交。只是若单论口条,只怕整个大夏朝没人能出礼部尚书之右吧。

夏云昊太阳穴突突的直跳,“都给朕闭嘴!甄世清,此事是你们京兆尹府一力办的,你给说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甄世清的身上,甄世清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从袖子里掏出奏折,恭敬的举在身前道:“这是微臣办案时的文案,请陛下御览。”

荣录上前接过奏折又递交给夏云昊,夏云昊快速的看了一遍,一拍桌子喝问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为何迟迟不肯结案,居然为了这点小事闹到朕的跟前。甄世清,你可知罪!”

甄世清连忙跪下道:“微臣知罪,只是微臣人微言轻,一边是礼部尚书,一边是吏部尚书,微臣也实在是为难啊。前几日魏大人还特意送来了重金,赵大人也上门威胁了微臣,况且人犯魏青至今在逃,微臣实在没法结案啊!”

“魏青现在何处啊?”夏云昊冷声问道,目光如电的看向魏引之。魏引之连忙回道:“微臣不不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