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何止被“吵到”,他简直要吓出一身冷汗方才赵云澜喊出“沈巍”两个字时,那种不顾一切的绝望和歇斯底里的激烈不像做梦,而像是有谁拿着刀,要活生生剜走他一块心肝似的。
他不由一皱眉:“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赵云澜万万不肯把梦见的景象复述一遍,一方面是丢不起这个脸,更重要的则是因为仅仅是回忆那个场景,已经让他肝胆俱裂,好像又死过一遭。
于是他露出一个十分“四两拨千斤”的笑容,用“赵局”惯有的油腔滑调说:“哎呀,那可说不得,说了我们沈大教授会不高兴的。”
沈巍微微一眯眼,没了镜片遮挡,瞳孔在灯光下折射出一圈又一圈涟漪般的异彩。
赵云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点。
根据沈教授的经验,但凡赵局露出这种别有深意的微笑,后面跟着的多半不是好话。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把耳朵贴过去,想听听这货有什么“高见”。
只听这混账东西嬉皮笑脸地说:“我梦见你沈大教授也中了那种人格分裂的病毒,拉着我一个劲地叫云澜哥哥,还要我亲亲抱抱举唔!”
他话没说完,沈巍已经面无表情的把枕头摔在这人脸上,头也不回地躺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赵云澜把枕头垫在脑袋下,紧跟着闭上眼。
有道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这货在沈巍面前“显贵”了一回,结果刚入睡没多久,如影随形的噩梦就重新纠缠上来,非要与他耳鬓厮磨一番。
于是,这一整个晚上,赵云澜都在死去活来中度过,当他第三次大叫着惊醒,从沙发上懵头懵脑地滚落地板时,被吵醒的沈巍终于忍无可忍,将他提溜到床上。
两个大男人裹着一床棉被,身体不可避免地贴合在一起,赵云澜微微侧过脸,闻到沈巍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那像是某种花的香味,开在酷寒的极北之地,带着凛冽寒冷的气息,却裹挟在温热的体温中,一层层席卷而上,让他不知不觉地放松了精神。
赵云澜在被子里蜷动了下,额头抵着沈巍后脖颈,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总算睡熟了。
他本以为这一觉能睡到天光大亮,谁知凌晨时分,刚消停没多久的脑回路再次兴奋起来,在他潜意识里扭起了二人转,吹拉弹唱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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