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那可怜侍女,娈姝独自往藏衣阁去。那金缕衣她实不曾怎生接触过,唯在登基那天穿过一次,因总闻得妩娘提起,说是当年从天而降的一件宝贝,便也多少放在心上。

她来到藏衣阁前,见一片萧索之态,所经之路,俱染了黑红的血,心知来此行窃之人定不是善茬,只怕还不曾离开,仍潜伏于此再欲行凶。

可她仍不畏惧,毕竟自以为是西梁女王,这天下无人敢害,便无所畏惧的推开藏衣阁那沾满血污的门,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三楼去了。

才至三楼,便觉异样,原本那金缕衣哪怕隔着门,亦能感受到它的金光煞人,可如今这里竟是一片黯淡。她急忙上前推开门,只见那金缕衣果然消失了,她方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你竟自己过来了,到省得我费心了。”从门外传来的说话声,将娈姝惊了一跳。她缓缓回过头,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枣红色长袍的男子,他的长发随意束起,亦泛着淡淡的红色,最为瞩目的,是他那一双殷红的眼眸。

娈姝只觉得,这一双眼睛她曾见过,却总不能想起是在何处见过。

“你是何人,这金缕衣可是你窃去了?”娈姝冷语问道。

那男子轻笑了一下,微微低头道:“在下荆欢,乃是东堞圣国的大皇子。你国中的宝贝确实是被我夺了去,此刻应已在我父皇手中了。”

见这男子大言不惭,娈姝更是怒从心起,可她势单力薄,面对这样一个英武男子,也不敢发作什么,只怕言行不当便将他激怒了。

她压住怒火,微微笑道:“你既已得了金缕衣,又为何还留在此处?岂是不知我西梁女国境内的任何男子,都不准活着离开?”

荆欢不以为然,邪魅一笑道:“只怕陛下不过说说罢了。”他抬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接近她。

娈姝下意识后退,不肯与他靠得太近。她岂是不是他的用意,躲在这藏衣阁里,多半是想害了自己。

娈姝见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便故作冷静道:“你莫要妄想什么,我是西梁女国的陛下,是世尊所定的,你若是企图害我,不知会落到怎样的下场!”

那荆欢仍旧笑着,似在他眼里,这西梁女王也不过尔尔,与天地万物没什么不同,照样可以肆意屠杀。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便也不费时间了。我见你是西梁女王的份上,便不折磨你,只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也免得你受那些苦。”他说罢,右手握紧,口中默念,只见不多时,便召唤出了一把通身冰紫的刀。

娈姝下意识喊道:“玄紫刀!如何会在你的手里?”

荆欢道:“没错,这就是玄紫刀!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只怕是你太过狂妄,竟不曾看透那小狐狸!”

娈姝忽然明白了,不禁悔道:“是束狐……原来是她!亏我也信任了她一场,她竟是你东堞圣国的人!”

荆欢已不想与她多言,他此时只想着尽快结果了眼前这女子的性命,这样一来,这西梁女国便是他的了。

他潜伏在这西梁女国这么久,等的便是今天。原还犹豫不决,可闻听那绝世宝剑即将炼成,他便知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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