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踱着步子过来,眼睛盯着阮明在趴在床上的身体,虽然被中衣严严实实的裹着,然他依旧能轻易联想到那妖娆的身段。
阮清渊暗了暗眸光,对上明在那双幽怨的眼睛,不由滚滚喉结道:“我之前可说过,冬至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说话间,人已经在床沿上坐下了,明在正好伏在床边上,此时便昂了昂脑袋,模样乖巧地想着阮清渊话里的意思。
“四哥说过,冬至是夫妻之间深入交流的日子。”
想了想,阮明在冲口而出,似乎因为还记得这句话,她脸上神采奕奕,可再看阮清渊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却更加深沉。
“那个很有意思吗?”小姑娘伸出手戳了戳阮清渊的肚子,晶亮的眼睛里闪着碎光,一派单纯而懵懂的样子,明显重燃了期待。
阮清渊便被这模样刺激的一阵心悸,有一种冲动似乎要挣脱桎梏逃离出来,他慌忙捂住阮明在的眼睛,温热的掌心下扑闪着明在的长睫,小姑娘不满地哼哼了一声。
“四哥做什么呢……”
“明丫头……你爱我么?”
真是作孽,这种问题,放于以前根本没有问出口的必要,可现在……
男人问得很小心,声音也极为压抑,那股冲动正被他刻意压制,明在察觉不出,可旁人听了便能轻易察觉到阮清渊此时蠢蠢欲动的欲念。
明在被这问题惊得浑身一僵。
她的眼前是男人的手掌,这时候还能感受到手掌主人的颤抖,明在呼吸滞了滞,她抬手握住阮清渊的手,然后拿开。
一睁眼,便触上阮清渊复杂的视线他的神色里掺着几分苦涩,掺着几分落寞,掺着几分自嘲,掺着几分微小的期待。
明在的心一下子狠狠地跳着,一直以为阮清渊就是那等高高在上、对她时而温柔又时而严肃的男人,可现在,她却觉得面前的人是脆弱而受伤的。
为什么呢……
“四哥……”她刚要出声回答,便见阮清渊突然起身,将自己的上衣猛地撕开。
明在吃了一吓,顿时坐直了身子,可依旧直勾勾地看着。
阮清渊精瘦的上半身暴露在外,匀称而有力,一寸寸皮肤都带着诱惑人的颜色,阮明在不由吞了吞口水,却见阮清渊突然端正了神色,漠然念了几句什么。
明在不明所以,然下一瞬,却听得“嗖”地一声,屋里的窗户被一只匕首凌厉穿透,明在低呼了一声,而那匕首已经稳稳落到阮清渊的手中。
匕首的寒光充斥着整间屋子,那上面的一滴赤红的血珠此时也散着隐隐的暗光,此时被阮清渊握在手上,又生出几分俾睨天下的气势来。
阮明在再度吞了吞口水,原先还因为阮清渊而生起的不安情绪此时也被她压了下去,她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兴冲冲地跑到阮清渊的身边。
“四哥,四哥,这匕首怎么能飞到你手上?”
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奇事儿?她刚刚可是瞧见,那匕首自己破了窗户飞到了阮清渊的手里!
阮清渊漆黑的眸子盯着阮明在的脚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去看明在的眼睛,缓慢出口
“此为九齿匕首,锋利第一,然与其他的匕首不同的便是,它认主。”
原先阮山河炼造九齿匕首时是为了保护他的性命,当他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匕首便会出现,可惜他能受到什么威胁呢?还是上次他跟着明在跳崖的时候让这匕首有机会施展了一次。
这几天,他在匕首上施了咒,确保只要自己想,这匕首便会出现。
“认主?”明在颇为好奇,可阮清渊却先伸出长臂揽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这把匕首有两个主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便是你,除了你我二人,它不会被其他人所用。”
若有人用了这九齿匕首,怕是会自己送自己去见阎王。
阮清渊将小姑娘重新抱到床上,小姑娘仍旧站着,显然对自己是九齿匕首的主人这件事而颇为好奇,可这却不是阮清渊的重点。
他正站在脚踏上,明在正站在床上,这样的高度差……
阮清渊猛然握住了明在的手,明在这才发觉阮清渊的手冰凉一片。
而此刻的阮清渊,神色却更加凛然,这样的凛然,不由让明在眼皮一跳。
下一瞬,阮清渊垂首,将明在的手背,递到了自己的唇边,便是轻轻一吻。
“那个……四哥……”明在稍稍扭了扭身子,她其实是想问阮清渊,为什么上次亲嘴巴,这次就改成亲手的……
其实……其实,她还是更喜欢亲嘴巴一点的……
谁料,阮明在这话还没有问出口,阮清渊却突然抬头,将九齿匕首放在了她的手里。
明在的眼皮又跳了跳,然后便听见阮清渊低声道:“拿着这个,在我的背上,写上你的名字。”
他语气淡然,明在却当即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手上似乎是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低呼了一声:“你疯啦!”,又准备扔掉,阮清渊却死死地按住。
男人好听的嗓音在这稍有压抑感的屋子里再度响起:“我说过自己要付出代价,可我只舍得如此这般惩罚自己……所以明丫头,听话。”
他还要陪着她走过以后很长的时间,他不想了了自己的命,也不想离开她半步,那便唯有如此
说着,阮清渊坚决地转过身子。
男人光洁而极富美感的后背便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明在的眼前。
明在呼吸不稳,差点便要从床上栽到地上去。
“四哥,你要付出什么代价要这么伤害自己?”
阮清渊刚刚说了,这九齿匕首锋利第一,更何况还要在后背上划上那么多刀,明在不忍,也不知道阮清渊在执着坚持着什么。
“写!”阮清渊只说了一个字,他微微前倾,目光平视,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要……”阮明在瘪了瘪嘴,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床上,带着明显的抗拒,阮清渊微微僵了僵,然后骤然轻笑道:“明丫头,写上你的名字,你若是不写,我还可以再去让别人写,这件事,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别怕。”
这是他应该受的。
“不……”明在的眼睛已经泛红,她拉住阮清渊的手,语气里带着哀求,“四哥,会很疼,会很丑。”
男人高大的身躯此时却狠狠一晃,他没敢转头去看明在那张脸,只是仰头,重重地闭上眼,将快要忍不住冲出眼眶的泪逼回去。
“可那算什么你曾经受过更大的伤痛,你曾经失去双眼而不能见人,阮明在,四哥怕的向来不是这些。”
他怕的是阮明在会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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