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清晨。

林清正边吃喝着清粥,边听白芨汇报着陆离的近况,“王爷近来屡占屡胜,但是西楚余孽却如海似浪,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哐。”林清放下碗,拿起帕子边沾唇角边冷声道,“是西楚余孽,还是有人打着西楚余孽的幌子生事?”

“小姐意思是……”白芨皱起了眉头,“若真是这样,那不等于是自相残杀吗?是魏帝还是三皇子?”

林清笑笑不语,抬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京中最近可有异常?”

“一切如常,甚至有些过于平静了。”白芨说完突然想起一事,便又补了句,“若说异常,倒是前几日三皇子深夜一人去了南怀山。”

林清眼睛一亮,“南怀山?南怀山……”

狩猎那日,大雾之下,两个老道曾说那里是处龙穴,若普通人家将至亲葬于该处,能位列将相,一生富贵无忧。若是天家之人将至亲葬于该处,将来必是九五之尊。

而雾散之后,不见两老者,却见陆晔正在对面,听见这天机的不止她,还有陆晔。只是她对两位老道虽好奇,但是听到的话并未多想,而如今看来,如果没错的话,有人是听到心里去了。

“当!”

钟声突响,林清和白芨不由抬头往钟声想起的方向看去。这是皇宫之中的钟鸣,若于喜事,便是丧钟!

“当!”两声。

“自从前几日魏帝病情加重,文武百官均已在宫内侍疾多日,如今鸣钟,莫不是……”白芨话未说完,便又听钟鸣。

“当!”三声。

林清不语,静听九声钟鸣全部鸣完,才淡淡道,“本以为魏帝驾崩,陆晔会密而不发,看来他也是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屋外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清和白芨收了声,静待来人。

“参见王妃,皇上驾崩,请王妃即刻进宫守孝。”来人是宫里的小太监,身后还跟了两个禁卫军模样的人。

“待本王妃换身素衣。”林清说着进了内室,由白芨服侍着更衣。

向来帝王驾崩秘而不宣,朝局混乱,都是待形势稳定后才鸣钟昭告天下。

如今陆然醉生梦死,陆离远在朝外,陆晓年幼无实权,在朝中主持一切的唯有陆晔,而魏帝病重之时,他日夜守在身侧,说好听是侍疾,实则控制魏帝接触他人。

林清压低声音,“府内如今已被封禁,你留在府内多加小心。”

“是,小姐诸事小心。”白芨点头,她知道自家主子此时哪是去守孝,看来人带着禁卫军,分明是入宫为质。

林清点了点头,从白芨耳边耳语了一番就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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