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称帝的陆晔而言,数日转瞬即逝。

只是这数日里,东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晔稳势力,排异己,以贪墨为由,处死、流放、罢免了大量官员,一时间满朝上下人心惶惶。

李自清、罗大人因为在朝中德高望重,根基稳固,陆晔暂时还未对他们下手。

而定国侯府从先帝病重开始,便对外称老侯爷病重,府门紧闭,对朝堂之事更是不闻不问。

朝华殿。

林清被囚于此,除送餐的婢女外,这数日不曾见过任何人。

百无聊奈的林清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门吱呀一声开了,此时不是膳时,来人必不是送餐的婢女,但林清垂着眸却也并未去看,可随着来人熟悉的脚步,她准备落子的手忽然一僵,随后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落在这,白子已然输了,清儿。”东陵君拿起林清刚才落下的白子,“若是悔棋一步,你可还愿走这一步?”

林清依旧没有看东陵君,随手将手中的黑子扔在了棋盒,顺手翻过一个茶杯,提起茶壶边倒水边问道,“师父是在说棋,还是在说我?”

林清拿起茶杯,抬眸看向东陵君,将茶水递了过去。

东陵君接过林清递来的茶杯,温温笑,“清儿明知故问。”

“那师父也是明知故问了。”林清看向东陵君,眼神清冷,语气也冷硬了几分,“棋也好,人也罢,我向来落子不悔,言出必行。倒是师父,你曾说此生不入朝堂,如今倒是不知师父你官拜几品?”

陆晔将林清囚禁于此,就连一向爱找她麻烦的程立雪都未曾踏足,如今东陵君堂然而来,必然已是陆晔的人。

东陵君脸上一贯的笑意僵了几分,但很快又如常,“清儿就是聪慧,向来不需我多言。”他顿了顿,嗓子又暖了几分,“早先有句话没来及问出口,成了我心头憾事,如今却还是想问上一问。”

“师父请说。”

“若我早些向你表明心意,至少是在陆离之前,我可有立于你身侧的机会?”东陵君看向林清的眼睛,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面上平静如常,但负于身后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他是一个及其隐忍的人,爱的也十分克制压抑,但越是压制的爱越是像那翻涌的洪水,你不知他何时会决堤,但你知道,迟早会。

“师父的问题,如今回答起来毫无意义。”林清语气淡淡,只是放下水杯时慌乱的手却打翻了水杯。

东陵君垂眸看向桌面,嘴角不由扬起苦笑,“是我多此一问。”

“陆晔封了一众王爷,唯独没有封陆离,当真是对陆离忌惮。”林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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