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闻,识时务者为俊杰。现时孟州,兵不满千,战将匮缺,人心恓恓惶,孤城不堪守,吾军到日,破城仅在须臾之间。另且,小女韩二娘在吾帐中,完身无恙,还望斟酌。
城主若明大义,率文武百姓,迎吾军于阙前,摘印信以献上,功莫大焉,保全身家钱财,更则孟州幸甚,百姓幸甚。
麦高具礼!
写毕,在风中唿扇两下,好叫墨迹快点风干。
副将不识字,问道:“拿这块破布干嘛?”
“换城!”麦高道。
副将大吃一惊,急忙脱下衣衫递给麦高,“这个值多少?”
麦高撇撇嘴,“你这个不值钱。”
副将心思回转,仔细斟酌那破布,充分怀疑,“照大王说,不用打了?”
“也许,很大的也许!”麦高道。
太阳高起点,斜照在不甚修葺的城墙上,土缝里长满了萎黄的草棵,垛口残破不埠。
麦高绑白布于箭头上,晨练了两下腰肢,运足臂力,拔弓射箭,那支箭活像拖曳着白色火焰,飞上城门楼子,正钉在柱子上。舒口气,回头下达口令,“稍息,稍等!”
那边城里,正坐府堂上的韩之愈看罢信,递给站边上的幕僚许湛,仰面长叹,“唉”的一声凄凉如眼前凋敝的秋色一般。
许湛不敢主张,垂手躬立。
韩之愈垂询许湛,有没何计策,许湛弱弱的说,粮缺城破,人心不拢,兵不堪守土,将不足保城,二娘又在匪寇手里,那这……
韩之愈再仰面再长叹上天不仁,低首沉思片刻,决断道,你先去探营,拐回头再做计较。
这边城外,用不一炷香工夫,城门咧开一道缝,闪出个人,又速度关闭。四把舵瞧说,这人一来谈判,二来刺探俺们的虚实。
如是的话,当好生待之。环视一圈比较,马还是黑马的高,人还是副将的壮,麦高招呼大个头副将,“你来当我,当大王。”
副将忙忙推辞,“那哪成啊,大王你是真大王,我没当过大王叫我当大王也装不像啊!”
麦高说,若他来相亲,我当合适,事大半成,但若论迫他投降,不战而威,恐我不是个,非你莫属。
众将拿副将开涮。
“假大王也是大王吧?”
“就你那满脸疙瘩肉,吓也能把人吓半死!”
“个头比熊,块头比猪,早没发见是个大王料。”
麦高叫众人围个场子,自己站在副将前面假扮卫兵。
“报”
“孟州城许湛到!”
许湛不疾不徐,敞敞然走进场子。骑在高头大黑马上的副将高高仰脖在蓝天里,麦高皱过眉头,低音道:“下马,给礼!”
副将赶快跳下地,抱拳一耸,“大家伙都是熟脉人,今个碰盘,不知……”
“喔,是这样的,”人家一个官道人如何懂晓你满口土匪黑话,麦高果断截住副将的话,“许先生不辞辛苦,前来融洽,任啥好说,只要愿降。”
许湛化学弱反应,“任啥都好说的话,不是没有前提条件么?”
麦高春风和暖的表示:“不设任何先决条件,只要愿降。”
嚯,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必设!“那,那,……”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许湛,也被麦高的混乱逻辑弄混乱了,他说不过“假卫兵”麦高,抬眼去瞧“假大王”。
麦高铿锵有力的给“假大王”贴金,“放心了,我们的大王,英明神武,宽宏大量,打小掰指头算数,识字一箩筐,貌比潘安,万人景仰,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你们投降我们的大王,保证那是你们城主一生最正确的决策!”
许湛听说“假卫兵”的说,眼瞧“假大王”脸上的雄伟峰峦,心中不由泛出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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